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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翻译】接踵而至 One By One

“你可以随时结束这一切”
世界得到了拯救,但这还不够。Asriel 依旧迷失在黑暗之中。为了找回他,Frisk准备打碎时间。当他一次又一次的回溯时间,毁掉了每一个美好的结局时,Sans则在地下某个最隐秘的角落里不情愿的面对自己的过去。他们必须一起战胜他们的悔恨,找到最后的那个灵魂,然后将未来交还给世界。
紧紧抓牢你的朋友,找到那个被伤害的人,当心那些低语的影子。要勇敢,要仁慈,最重要的是——保持你的决心
以下为授权截图

【授权翻译】接踵而至 One By One-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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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点评(14)

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1 显示全部楼层
CH1 重置
“你不能把时间全用在懊悔当初做出的选择上,对吧?”
这里是地底唯一能看见天空的地方,如果不顾岩石刮擦着脊椎而将背抵在潮湿的洞壁上,再抬起头的话,你就能瞥见天空了——那轮悬挂在洞穴口外缘的上方的淡蓝新月,只有极淡的一层颜色,很容易彻底隐匿于夜空之中。星空永远也看不腻
但阳光照射进来了,光线倾注在洞穴的中心。在那里,许多金色的花朵拥簇着,他们的茎在看不见的微风中摇动着,花粉有着淡淡的甜柠檬的味道。两人在这抹色彩中盘腿而坐,他们的条纹衬衫在暗淡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突出。
Asriel 坐着,双手放在膝上,他的尖牙在嘴的末端闪闪发光。
“好吧,我的时间不多了,”他笑了笑 “但那不是重点。”
Asriel的眼里毫无笑意
他努力的动用肌肉来挤出一个微笑,但他的眉毛依旧低垂着,眼睛凹陷而黯淡无光。这令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得多。同时坐在他对面的孩子和他感受一样,眼睛一直只是半睁,头发蓬乱。(他这副乱糟糟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是那种得努力保持清醒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没笑过。
“在外面小心点,好吗?不管其他人都怎么想,那里并不像下面一样好。”
花们就好像在表达赞同似的弯了弯腰
“Frisk......别杀人,也别被杀,好吗?” Asriel的表情有点怅然若失。“这就是你所能做的。”
Frisk点点头
“好吧,再见。”
几秒钟过去了,但Frisk并没有起身的意思。Asriel 歪了歪头,然后尴尬地笑了。
“ Frisk, 你就没有更重要的事...去...”
一丝疑惑掠过了他的脸。他用一只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头顶
“哈...真有意思。我觉得我之前说过那句话,就在这里,和刚才一样。” 他又试着笑一下 “我一点也不惊讶,毕竟我进行过的那些重置......”
Frisk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啊哈?”
Frisk双手捧着Asriel的手,感受到了毛茸茸的触觉。他的头发遮住了脸,表情难以捉摸。
“哇哦,你,额,握得还真紧。”Asriel将另一只手覆上了Frisk。“嘿,别这样,我挺好的,你不会想让你的朋友们一直等着你的。”
Frisk慢慢地摇头。他松开手,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又在Asriel身上驻留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的绕开了地上的花,走入阳光之中
在那片植被周围的阴影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几乎快要凝固。阴影抹去了所有事物的轮廓,将周围的环境染为漆黑。Frisk的鞋子踩在石头上发出吱吱的响声,他的衬衫只剩下了单调的黑白色。就在他完全消失之前,他回头,看见Asriel依旧低着头,坐在原来的地方。他的耳朵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着,身上的黄绿衬衫和周围的花融为一体。事实上他已经是那些植物中的一员了。
Asriel抬起头,看向Frisk。他挥了挥手,Frisk也挥手示意。
远处鸟鸣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潮湿泥土的气味取代了甜甜的花粉香气。Frisk将Asriel撇在身后,不再回头。通往遗址的斑驳的石拱像张开的嘴,若隐若现。
潜伏着的黑暗令他充满了决心。
* * *
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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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1 显示全部楼层
CH2 Sans
(咚,咚,咚)
兄弟俩的房子隔热良好,可以抵御雪町的严寒。住在这里的人没有皮肤,因此保暖措施似乎没有必要,但 Papyrus 打算充分考虑客人的感受。尽管如此,依旧有一缕寒风从门缝里渗进来,像一只烦人的狗一样在屋子里乱窜。
(咚,咚,咚)
寒风吹过沙发下的一小堆零钱——沙发比 Undyne 的土豆泥还要松软。Undyne 制作土豆泥的方式令人印象深刻,因为她完全是用头撞土豆泥的。她头上的包往往比土豆还多,但Undyne坚持认为这么做可以改善口感。即使在吃了几片阿司匹林并躺下休息之后,她依旧坚决否认脑震荡与此有关。
(咚,咚,咚)
风与挂在Sans 丢弃的袜子上的一长串便利贴擦肩而过。Papyrus 早已放弃为这封破纪录的连锁信添砖加瓦了,但随着胶水的失效和便条的掉落,他重写了一串新的便条,然后又把它们贴在袜子上。他说,这些纸条让房间变得更加和谐。
(咚,咚,咚)
微风徐徐吹进厨房,加长的水槽下不时传来小狗的鼾声。冰箱里,Papyrus 收集的意大利面条在微弱的灯光下沉睡着。面条容器的盖子五彩缤纷,当然意面本身也是五颜六色。此时,容器之间已经形成了原始的社会形态,正在密谋对付 Sans 放在角落里的薯片袋。
(咚,咚,咚)
风嗅了嗅末端的桌子,Sans 的宠物石头在那里慢慢地消化着它的巧克力糖。显然,寒风认为除了那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屋子里没有什么值得感兴趣的东西了,于是它又回到门外,消失了。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每隔五秒就有三声礼貌的敲击声,精确的像节拍器一样。
(咚、咚、咚)
Frisk站在 Sans 的卧室门口,就像发现了木纹上写着的预言一样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门,他举起了手。
(咚,咚,咚)
他又放下了手
他举起手。
(咚,咚,咚)
他又放下了手
他举起了手
(咚,咚,咚)
他又放下了手
他举起了--
门把手转动了 门开了
"嘿,小子"
Sans 从阴暗而密不透风的卧室里踱了出来,咧开嘴笑得一如既往,眼窝深处闪烁着两点微弱的光。他的身后飘散着淡淡的用过的袜子的气味。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积攒了这么多袜子,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的袜子闻起来总是像一个星期没洗过一样。他从来不脱下蓬松的居家拖鞋,他甚至没有小腿。他是一具充满了深不可测的神秘感的骷髅。
"那么,你很有规律的敲门......已经连续敲了大约二十分钟了。" 他低头瞥了一眼 Frisk 已然发紫的指关节。"伙计,不疼吗?"
Frisk 什么也没说。Sans 挑了挑本应是他眉毛的位置——他和他弟弟的头骨能像橡皮泥一样移动,这有点奇怪——然后耸了耸肩,继续说下去。
“总之,抱歉我耽搁了这么久。通常有人敲门的时候,我一般以为是 Papyrus 在问我他的少年益智拼板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海盗是怎么来的什么的,但一般来说这时候他应该已经放弃了,或者,你知道的,说些什么。”
他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向大厅望去。"他一定是出去做......不管他去做什么了。很幸运,不然他听到你的声音,一定会把你拖出家门,去进行友谊冒险。" 他回头瞥了一眼 Frisk。"我得声明一下,是他说的友谊冒险。不是我说的。"
Frisk 保持沉默。
“你来得还真是时候,在我在家而 Papyrus 不在家的时候来找我。一般来说情况都是反过来的。" 他的笑容更灿烂了。"你一定有事需要我帮忙。”
Frisk 点了点头。
“抱歉,帮不了你。” 他轻手轻脚地绕过 Frisk,朝楼梯走去。“你知道的,我有很多工作要摸鱼。在瀑布那边找我吧,我们去吃早午餐。” 他在前门停下,回头看了看在二楼栏杆上看着的 Frisk。“天哪,在手上敷点冰吧,孩子。”
他走出去,关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 Frisk 一个人,看不见的时钟在滴答作响。
* * *
(咚,咚,咚)
兄弟俩的房子隔热良好,可以抵御雪町的严寒。住在这里的人没有皮肤,因此保暖措施似乎没有必要,但 Papyrus 打算充分考虑客人的感受。尽管如此,依旧有一缕寒风从门缝里渗进来,像一只烦人的狗一样在屋子里乱窜。
(咚,咚,咚)
寒风吹过沙发下的一小堆零钱——沙发比 Undyne 的土豆泥还要松软。Undyne 制作土豆泥的方式令人印象深刻,因为她完全是用头撞土豆泥的。她头上的包往往比土豆还多,但Undyne坚持认为这么做可以改善口感。即使在吃了几片阿司匹林并躺下休息之后,她依旧坚决否认脑震荡与此有关。
(咚,咚,咚)
风与挂在Sans 丢弃的袜子上的一长串便利贴擦肩而过。Papyrus 早已放弃为这封破纪录的连锁信添砖加瓦了,但随着胶水的失效——
"嘿,小子"
Sans 从阴暗而密不透风的卧室里踱了出来,咧开嘴笑得一如既往,眼窝深处闪烁着两点微弱的光。他的身后飘散着淡淡的用过的袜子的气味。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积攒了这么多袜子,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的袜子闻起来总是像一个星期没洗过一样。他从来不脱下蓬松的居家拖鞋,他甚至没有小腿。他是一具充满了深不可测的神秘感的骷髅。
"那么,你很有规律的敲门......有一段时间了。"他低头瞥了一眼 Frisk 的指关节,上面布满了夕阳色的瘀伤。“伙计,不疼吗?”
Frisk 什么也没说。
“总之,抱歉我耽搁了这么久。通常有人敲门的时候,我都以为只是......Papyrus......”他的眼窝皱了一下,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骨。"呵。 刚才的情景似曾相识。"他的瞳孔转向 Frisk。“还有那表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会说你已经听过一遍了。”
Frisk 保持沉默。
“你需要我帮忙吗?”
Frisk 点了点头。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我就一直在帮你留意着。 我已经尽力了。”他绕过 Frisk,朝楼梯走去。“恕我失陪,我要去找一个人和一只狗。那个人是我哥哥,那条狗可能是他的克星。”
他走到前门,抓住门把手,停了一下,然后侧过脸去。
“还有,孩子?别再这么做了”
他走出去,关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 Frisk 一个人,看不见的时钟在滴答作响。
* * *
(咚,咚,咚)
兄弟俩的房子隔热良好——
“好了,别敲了”
Sans 还是咧着嘴笑,但现在他瘦‘骨’嶙峋的眉头因恼怒而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
“呵,别敲了。没看到我来开门了吗?”
Frisk 点点头,用他那只没有伤痕的手做了个见好就收的手势。
"啊,每个人都是评论家。" Sans 保持着轻快的声音,但眼窝周围的骨头皱起的样子表明,他也不是很受用。
"那么,好吧,你是个时间旅行者。祝贺你。掌声欢迎。" 他拍了拍手,发出类似响板的声音。"炫耀的方式有点怪,不过,我不是在批评你。我猜这不只是一次上门拜访吧?"
Frisk 摇了摇头。
"你有事需要我帮忙。"
Frisk 点了点头。
"你终于要拼凑出几个音节来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吗?见鬼,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帮上忙?"
Frisk 微微偏了偏头。光线落在他脸上的样子,让他的目光充满了控诉。
"......嘿嘿嘿。好吧。" Sans 把手插回口袋。"我想这就不用说了。这就是最终的结局,小子。" 他靠得很近 " 答案是不 "
他敏捷地绕过 Frisk,向楼梯走去,边走边吹口哨。Frisk 看着他离去。
"听我说,你得学会知足常乐。这点小建议就是我所能提供的全部帮助了"。他停顿了一下,手放在门把手上。"别再浪费时间了。你会比我更早厌倦的。" 他打开门,转身挥挥手,走了出去。
Frisk 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那声音让他充满了决心。
他动了动指关节,疼得直抽气。
* * *
第五次造访
"嘿,还在敲呢?" Sans 举起一个小便签本,然后把它塞进连帽衫口袋里。"我想我该记下你来过的次数。这样,我们中至少有一个人能获得乐子。" 他绕过 Frisk,朝楼梯走去。"好了,再见。"
前门打开又关上
* * *
第十一次拜访
"看看,我想我们已经突破两位数了!感觉你没花多长时间。反正对我来说,我打赌你一定觉得很无聊。" 他含沙射影的说,绕过 Frisk,朝楼梯走去。"你知道吗,我可以给Grillby's 说几句好话,让你记在我的账上。你自己选吧,是选无限量的汉堡,还是永远盯着我的门。记住了!"
他在前门停了一下。"显然我不会记得这些对话,麻烦让我知道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话。我肯定会相信我自己的话。"他的笑容变得有些沮丧。"时间旅行。是不是很有趣?"
他比平时更用力地关上了门
* * *
第二十三次造访
"让让"
Sans 站在他家门口,大大咧咧地笑着。过了好一会儿,Frisk 才退到一边,让他过去。
"谢谢,只要你开口,一切都好办多了。"
Sans 走下楼梯,双手插在连帽衫口袋里。"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小统计就要写满这一页了。不用担心。我的笔记本空白够用。" Sans 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便签本,朝 Frisk 的方向晃了晃。"拜托,小子。你就没更重要的事要做吗?"
Frisk 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了。Sans 的笑容也黯淡下来。
"呃......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Frisk 咬着嘴唇,低头盯着自己的脚。
"我猜我,戳到了你的痛处,或者别的什么。" Sans 拿上笔记本,打开前门。"对不起。"
他还是走了。Frisk 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双拳紧握。他的右手严重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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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2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次拜访
Sans 的卧室门被推开了。
"嘿,小子。"Sans 说着,打开了前门。"再见,小子。"
Frisk 在门口转了两圈,嘴巴张得大大的。等他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Sans 已经出门走了。
*              *              *
第五十五次访问。
Sans 走出来,手机按在耳边。
"嘿,哥们,有人找你。" 他把手机扔给 Frisk。" 接住 "
Frisk 用左手摸索着接了起来--他右手的手指已经无法正常弯曲了--接起来时,正好听到一个独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听起来有点像卡祖古琴在尝试吟唱。
"恭喜你,神秘的来电者!您已经成功接通了伟大的 Papyrus 的电话,他肯定是未来皇家卫队的一员。现在,请表明你的身份!你是朋友,还是未来的朋友!"
"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Sans 在楼下喊道。"或者,你知道,随便聊聊。干杯!"
"喂?你怎么不说话?" 前门关上了。"我明白了,你被我的伟大所震慑,需要花一会工夫来想出完美的问候语!一个能戳穿我严酷外表的敬语,让我成为你的终身战友!做好最坏的打算,同时,也要尽力而为!我相信你!"
*              *              *
第六十三次拜访
Sans 大步流星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嘴里吹着口哨;那是一首欢快的爵士乐曲,不知怎么的,听起来不像是那种你高兴时会听的歌。他一言不发地经过 Frisk,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来,在客厅的地毯上漫步,然后伸出双臂,伴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做爵士手。他的姿势暂停住,Frisk 盯着他。
Sans 把手插回口袋,离开了屋子。
Frisk 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卧室,然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前门 "砰 "地一声打开了,Sans的长号一端闪着铜光地冒了出来。他吹奏了三个嗡嗡作响的音符——一个凄厉、撕心裂肺的尾声——然后又关上了门。
*              *              *
第八十次拜访
Frisk 早就改用左手敲门了。虽然 Sans 不再让他等那么久——事实上,他经常一敲门就把门打开了——但他还是得尽可能轻轻地用指关节敲打木头。把手转动了,门被推开了。
Sans 的卧室空无一人。但地板上有一张单行笔记本纸。Frisk 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来。上面用 Sans 粗大的字体写着:
钓鱼去了
你知道地方
Frisk 盯着那张纸看了几秒钟,然后把它折起来塞进短裤的后口袋里。
雪町的寒气刺痛了他光着的双腿,他不得不用胳膊捂着眼睛走了半个镇子的路程,视力才适应了光线,但新鲜的空气让他从那种袜子的瘴气中解脱出来,令人欣慰。他路过 Grillby's,闻到一股足以润滑发动机的油腻食物味,感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自从第一次去敲门之后,他就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睡过觉。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尽管如此,他还是走过了山,走过了 Papyrus 重新精心粉刷的 "桥",走过了 Greaterdog 简陋的住所。他拿出木棍,在雪地上划出闲散的痕迹,断断续续的线条与他的脚印平行。最后,他来到了河边,那里有一张世界上最悲惨的纸条,上面的鱼线垂在那里。Sans 不在那里。相反,Frisk 看到了一张纸,被一块石头压住了。Frisk 呼出两股白色的水蒸气,然后弯下腰俯视着那张纸条。
"你好,亲爱的。"石头说。"那个漂亮的骷髅说你会顺路过来。来,让我给你让路。" 它轻轻地从纸片上滑落,钻进灌木丛中。"代我向我城里的兄弟问好"
Frisk 挥手告别,拾起纸条。上面写着:
不钓了
回家找我
Frisk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他把纸条折好,和第一张纸条一起放进口袋里,然后朝山的另一头走去。
雪町洞穴的天花板高高地悬挂着。树林里的光线是从看不见的地方透进来的。当 Frisk 再次过桥时,他转过身来,低头凝视着一大片箭一般直直地从大地中伸出来的松树。风嗡嗡作响,就像气流流过瓶口发出的声音;它像指尖一样拨弄着他的头发和单薄的衣服。
山下是森林。山下是山。地下世界是美丽的,但它没有天气和时间。你无法抬头看到云朵或星星的移动,无法安慰自己世界还在继续转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埃博特山的存在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你尽量不去想自己是如何在这种重压下生活和睡觉的。第一次离开屏障时,他回头看了看那空白的崖壁,想到了Asriel,他独自一人,身处地底,残存的花香像沙子一样涓涓流出。这个想法一直伴随着他,挥之不去。
他再次走进 Sans 和 Papyrus 的家。这里依然安静如初。Sans 的卧室门又关上了。
Frisk 爬上楼梯,走近 Sans 的卧室,敲了敲门。门被推开了。
地板上还有一张纸条。Frisk 把它捡了起来。
又去钓鱼了
对不起,小子
也许你今天应该放弃,试试(翻过来)—
Frisk 把纸翻过来
—明天再来
剩下的一页是 Sans 眨眼的素描。
画得相当好。
Frisk认真思考,带着无限的耐心,抽出另外两张纸条,把它们放在第三张纸条的上面,然后把所有的纸揉成一团。他走下楼,走近垃圾桶,把纸团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灌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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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3 显示全部楼层
*              *              *
第九十六次拜访
Sans 打开门。他依旧咧着嘴笑,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只是因为他的嘴就这一个形状。他咧嘴笑是因为他必须笑,他感到失落和孤独。Frisk 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的皮肤苍白,头发比平时更加歪斜,脸上和四肢都发出奇怪的抽搐,身体在努力保持直立。
Frisk 肚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奢侈的咆哮,打破了寂静。Sans 向下瞥了一眼,然后又抬起头。
他说:"想去 Grillby的店吗?"
Frisk 点了点头。
"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Frisk 的表情变得警惕起来。
"我没打算耍花招,小子。我敢肯定你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手段。" 他开始关门,然后停了下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丝笑容。"我想你会同意,没人喜欢重复的表演。"
门关上了。Frisk 等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楼。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醒了多久,但他感觉到自己的每块肌肉都非常清楚,它们是多么想休息。他走到屋外,绕着房子的一侧转了一圈,然后深吸一口气,把双手插进雪堆里。
他从牙缝里发出 "嘶嘶 "的声音,彩色的光在他的视野中闪烁。他的左手看起来还不算太糟,但右手的皮肤已经变得光亮紧绷,每弯曲一下,手臂上就会传来针刺般的疼痛。他把它们放在雪地里,直到麻木为止,然后把它们拔出来,甩了甩,一瘸一拐地走进 Grillby's
在柔和的烟雾中,老顾客们都在。这里弥漫着硬木和狗毛的味道。皇家卫队的牌局仍在继续,从筹码的状况来看,大犬和他那张不屈不挠的扑克脸似乎占了上风。遁狗冲着 Frisk 一秒钟前所在的位置挥了挥手。当他走近柜台时,Grillby抬起头瞥了一眼,闪烁的火柴头在眼镜上闪烁着橘红色的光芒,然后默默地继续用干净的抹布擦拭玻璃杯。由于酒馆老板的特性,酒馆里的所有东西都被神奇地防火了,但点唱机不知怎么还是被烧坏了。
靠在点唱机旁的朋克摇滚马向 Frisk 默默地点了点头。Frisk 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敞开的凳子。其中一张上面有一个奇怪的包,狡猾地涂成了和木头一样的颜色。Frisk 瞟了它一眼,做到了另一张凳子上面。
(噗——)。
Frisk呻吟着,从身下拉出了不知是谁的屁垫。第一张凳子的表面是无辜而光滑的。其他顾客发出了几声善意的笑声。
"别紧张,"靠在吧台上的那只鸟说。"Grillbz说他一直盯着,但也不知道Sans是怎么做到的。"
Frisk一直目视前方,因为他听到酒馆的门吱呀一声开了。Sans 的拖鞋在硬木板上趿拉着。
"不用惊慌,是我。你好啊,Grillby、多加米、多加雷萨、遁狗、大犬旺、小犬旺。嘿,小犬旺,你的牌不错嘛,要我说真是根难啃的硬骨头。不......不,伙计,不是让你拿我的骨头,我的意思是......嗷,别拿胫骨,别拿胫骨。给,这根。好孩子。" Frisk 听到了闷闷的咀嚼声。"吉米,你能腾个角落的位置出来吗?我和这小家伙需要静一静"
"没问题,Sans" 他推开点唱机时,摇滚马的仿皮外套皱巴巴的。"反正我也需要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当吉米 "咔嗒 "一声离开时,Sans 慢悠悠晃过来,坐到了 Frisk 右边的凳子上。"怎么了,孩子?" Frisk 在他面前晃了晃屁垫。"哦,真巧,我还在想把它放哪儿了呢。" 他抓起垫子塞进连帽衫口袋里。"你就坐这儿吧。"
他拍了拍右手边离点唱机最近的凳子,然后向格里尔比做了个手势。"介意给我们来几个豪华拼盘吗,伙计?我想我们还要等一会儿。"
Grillby竖起了大拇指,在 Frisk 换座位时向后面走去。Sans 用指尖在吧台上敲出不均匀的节奏。
"等吃完再聊吧,"他说。"你看起来很疲惫。你......真的都没停过吗?"
Frisk 点了点头,他花了一些力气才重新抬起头。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即使我从你嘴里得到了答案,也是没有意义的。别这样对自己,小子。你这个年纪的人需要睡眠。" Grillby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盘子,上面堆满了汉堡和薯条。"啊哈,来得正好。"
Grillby放下盘子,谨慎地走到吧台的最里面。Sans 拿起一个番茄酱瓶子,像弹钢琴一样把盖子弹开,喝了一口,然后又把瓶子砸了回去,刚好盖子又落在瓶口上。
"这里的食物我永远都吃不腻"。他咬了一口汉堡,然后看了看右边,发现 Frisk 已经把他的汉堡吃了一半。"哈,看来你也一样。" Frisk 吞了吞口水,又咬了一口。
他们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食物逐渐减少。最后,Sans的盘子里只剩下零星的薯条。Sans停了一会儿,等 Frisk 的咀嚼声停止。
他说:"好吧。"
Frisk 把空盘子推开,双手叠放在膝盖上。酒馆这一角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很明显,你敲门不是为了听我讲笑话。虽然我打赌有些笑话很好笑。我让你和 Papyrus 打电话了吗?" Frisk 疲惫地竖起四根手指。"嘿嘿,那可是无价之宝。但问题就在这里。我不是时间旅行者。每当你使出那一招,"他的声音低了八度,"那些重置,"他的声音又轻了下来,"我就没有回忆起发生过什么的权利。记忆无法延续。但是,只要花点心思,"他从连帽衫里拿出便签纸,"其他东西就可以"。
他把便笺滑过柜台。Frisk 犹豫了一下,拿起来翻了翻。前几页都写满了记号。
"当然,我还有更多。当我在岗哨时,记笔记有助于打发时间。通常之后我就懒得看了,因为这没什么意义,不是吗?他眼窝里的光暗淡了下来。"反正都会被重置的。不过,为了你,我快速浏览了一下,多少能猜到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把盘子转了一圈。Frisk 低头看了一眼,餐盘从他的手指间滑落。Sans 重新整理了薯条,拼出了一个单词:
A-S-R-I-E-L
"得承认,我没想到会这样。"Sans 愉快地说。"怪物的王储。我猜他和那朵到处乱跑的无赖花有关。嘿嘿。就是那个对我弟弟说悄悄话的家伙。真有趣,真的很有趣。" 他拿起几根薯条,咬成两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不对。这不公平。你的肋骨里有颗善良的心脏。我敢打赌,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
Sans 的语气中有些东西,让 Frisk 坐到了凳子边上。
"不过,说到不公平。我说过我有很好的记录,笔记、素描、还有......" 他又从帽衫里拿出一样东西。"照片。"
Frisk 本来就面色蜡黄,看到那张照片,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们七个都在——Sans、Papyrus、Asgore国王、Toriel、Undyne、Alphys,还有 Frisk 自己。Papyrus 对着镜头疯狂地挥舞着,以至于他的手臂都变得白里透红。Toriel和Asgore都笑得很开心,不过Toriel的笑容看起来有点紧张,而Asgore的笑容则有点绝望。Sans 正在给 Frisk比兔子耳朵。Undyne 和颜悦色地用头锁住了Alphys,并灵机一动,给 Sans 的兔子耳朵戴上了兔子耳朵。头顶的天空湛蓝无瑕。埃博特山在阳光的照耀下巍然耸立。
"不错吧?" Sans 随口说道。"看来 Undyne 和Alphys终于勾搭上了,我一直觉得她们会是一对可爱的情侣。我猜那位女士是Asgore的前女友,他们似乎感情不和,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Papyrus 还是一如既往地乐于助人,而你似乎成了典型的 "两层耳朵 "的受害者,不过你倒是很坦然。哦,还有一件事,是个小细节,差点忘了提,真的——看起来我们都成功到达了地面。"
Frisk 伸手去拿照片,被 Sans 抢了过去。
"这不是你的东西。"
Frisk 的手一楞。刹那间,Sans眼中的光芒已经完全熄灭。
"我们在地面上,我们出去了。现在我们又回到了起点,被困在地底。怎么,拯救世界还不够吗?你把我们都送回去,就因为没达成你心目中完美的结局?" 他把照片塞回连帽衫里。"就像你因为够不到最后一块面包屑而砸碎饼干罐一样。我敢打赌,他甚至都没请求你帮忙。否则你现在就不会一脸愧疚了。" 他的目光毫不留情。"我都不想知道你让我们大家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事。"
Frisk 在座位上慢慢转过身,盯着自己的空盘子。
"你知道吗,孩子?我无所谓,我期待这样。我们的报告显示,时空连续体出现了巨大的异常。时间线忽左忽右,忽起忽落--直到突然间,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笑容扩大了,眼窝也变黑了。"嘿嘿嘿......是你干的,不是吗?别指望我会配合你。最好别以为你能把我困在自己的卧室里直到我屈服。否则,我可能要重新考虑我之前的承诺了。"
Frisk 什么也没说。Sans 等了一会儿,然后把凳子在地板上一刮,站了起来。
"我要回家了。祝你和下一个人玩得开心。"
他转身离开,双手插在口袋里,深吸了一口气。呼气时,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愉快。他开始走向出口。
"......求你了"
Sans 的脚僵住了。这声音太小了,与其说是听到了,不如说是记住了;它笨拙地从他的耳旁滑过,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烙印。Frisk 低着头,手指摊在台面上。他的肩膀在颤抖。在酒馆的灯光下,他手上无数的伤痕反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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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3 显示全部楼层
Sans 在那里站了很久,以至于好几个顾客都挑起了眉毛,或者近似于挑起了眉毛。然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Grillby?请给我一杯苏打水。不加冰。" 他敲了敲 Frisk边上的柜台。"嘿,看着我"
Frisk 转过身来。他的眼角湿润了。
"我想不管我帮不帮忙,你都要继续这么干,所以......" 他敲了敲自己的头骨。"唉,我怎么跟一个还穿着短裤的人解释呢。听着,你说的是不可能的事。Asriel早就死了。怪物的灵魂一旦消失,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剩下的只能是灰飞烟灭。我们都知道结果如何,但如果我们说的是不可能的事,那也许......有些......我能做的事。"
Grillby放下杯子。当 Sans 把它拉近时,里面泛着气泡的黄色液体冒出了泡沫。"谢谢,伙计。给我们留点空间?"
Grillby敲了敲眼镜边,又挪到了吧台的另一端。
"好的。" Sans 把杯子滑到自己和 Frisk 之间。"这杯苏打水是时间。"
Frisk 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 Sans,然后又看回杯子。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担忧。
"听我说就行。看到这些气泡了吗?这些都是时间的瞬间。发生的事件,你会遇到的人,或者不会遇到的人......或者你想再次遇到的人。你现在看到的气泡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但它们不会停留在原地,对吗?它们会移动,会消失,会被取代。你看,现在这个玻璃杯里有很多气泡,但这个杯子可以装下所有曾经存在过或将会存在的气泡。我说到这里,你大概明白一部分了吧?"
Frisk 的额头紧皱着,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着,但他示意 Sans 继续说下去。
"好了,让我们继续开汽水列车吧。每当你进行一次轻微的重置,就给时间一点......扰动。" 他轻弹了一下玻璃杯的侧面,玻璃杯 "咝咝 "作响。"这样新的气泡就会出现。就像这次我和你坐在一起,而不是其他人。但当你整了个大的?把我们从阳光下拉回到地底的那种?那就更刺激了。"
突然,Sans 用力敲了一下柜台,让整个玻璃杯都跳了起来。Frisk 一楞,酒馆里的每个人都转过头来。
"那边没事吧,Sans?" 多加米叫道。
"没事,伙计,只是给这孩子看点很酷的东西。别介意!"
"下次提前告诉我们一声,Sans。"多加蕾莎说。"你差点让可怜的遁狗心脏病发作。他还欠我们钱呢!"
"啊哈,这个笑话真好笑。"遁狗阴沉着脸说。大犬汪汪叫着,把拇指和食指揉在一起。
这时,杯子里的液体猛烈地翻腾起来,新的气泡涌出又破裂。"看到了吗?看看这些刚刚出现的可能性,所有的潜力。现在,重要的部分来了,孩子——在这杯中可能出现的每一个气泡中,只有一个可能帮到你。即使有,也很难找到。我可以帮你找,我知道捷径,但一条时间线可能不够,明白吗?" Frisk 的脸沉了下来。"是的,没错。你得继续做你正在做的事,一遍又一遍。混合时间,制造你的涟漪,直到前路清晰为止。我会尽我所能做好笔记,时不时给你打个电话,让你了解最新情况,但这得靠你自己。这可能需要上百次重置。可能要花上一辈子,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我们最终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他盯着玻璃杯。"但只要你能坚持下去......我也会努力去做。嗨,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消磨时间的方法,我已经很久没有看我的笔记本了。"
Frisk 在座位上又坐了一会儿。然后,他滑下了椅子,站了起来。
"要走了?我猜这是拒绝吧?" Sans 也站了起来。"好吧,我尽力了......"
突然,Frisk一把搂住了Sans的腰,紧紧地抱住了他。Sans 的眼窝瞪得更大了。他有点太圆了,Frisk 的手无法碰到一起,但 Frisk 还是尽力尝试,把脸埋进了 Sans 的连帽衫里。
"嘿嘿,好吧,哇。小心肋骨,我现在只有二十四根肋骨。"
最终,Frisk 松开了手,在 Sans 的连帽衫上留下了两块暗色的湿润,那是他眼睛的位置。
"好了吗?好了。" Sans 眨了眨眼睛。"上吧,小子。"
Frisk 点点头,绕过吧台。Sans 坐了下来,盯着冒着气泡的苏打水杯,直到过了很久,他听到酒馆的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直到这时,他才拿起便签本,把它和口袋里的其他杂物放在一起,离开了座位。
"好了,我完事了。像往常一样记在我的账上,Grillby。"
Grillby告诉他,他的朋友已经处理好了。
"什么,他已经付钱了?他真慷慨。"
Grillby 更正了他的说法--那个年轻人不单是付饭钱,他帮 Sans 结了全部的账。
Sans 瞪大了眼睛。
Grillby 继续说,那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因为此时此刻,Sans 的账单可能比半个地下世界的净资产还要多。当然他倒不是在抱怨。
Sans 望着酒馆的门。
Grillby 说那孩子看起来不错。有点沉默寡言,不过是个好孩子。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他把手插在口袋里。"我敢肯定,这就是他过得不好的原因。再见,Grillby。"
他大步走出酒馆,走进雪地里。"嘿,吉米,你的位置空出来了。抱歉我们耽搁了这么久"
吉米不知去向。Sans 在雪町的路上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一丝绿鬃毛的影子。他看到的是朝瀑布方向走去的小脚印--起初是均匀分布的,后来越来越不均匀,越来越不稳定。然后,他看到雪地上隐约有一个南瓜形状的凹痕,Frisk 在那里终于失去了知觉,脸朝下栽到了地上。最后,他看到了朝那个凹痕走去的马蹄印,以及吉米抱起 Frisk 并把他带到雪地旅店的相反方向。
Sans 揉了揉下巴。"呵。我想这给了我个机会。"
走在小路上,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将将响了半秒就接了起来。
"喂,Sans!是我,Papyrus!"
"喂,兄弟。你现在在哪儿?"
"当然是在树林里!"
"是啊,我就知道。你在那里干什么?除了寻找人类的话"
"现在吗?练瑜伽!"
"酷毙了。总之,我,呃,收到了 Asgore 国王的消息。长话短说,这段时间我要加班,所以不能经常在家了。只是给你提个醒。"
"你......真的在做你的工作?" Sans 比划着手指。"真了不起!" Sans 松开手指。"你终于改变了人生,Sans!这是光明灿烂的未来的第一步!继续做你正在做的事情,你甚至可能像我一样伟大!你甚至可以像你一直想要的那样,回到牙科学校!"
"heh,也许吧,也许吧。"
"尽力而为吧,Sans!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会尽力的,Pap"
"再见,Sans!"
"再见,弟弟"
"我要挂电话了"
"我知道"
"我说,挂了!"
"我说,我等着呢"
"你会听到咔嗒声!"
"嗯哼——"
(咔嗒)
电话沉默了。Sans 盯着它,然后摇摇头,又把它揣进了口袋。
"兄弟,"他自言自语。"你会怎么做?"
他来到了流入瀑布镇的河边,河水的温度刚刚好可以升起一团团雾气,像面纱一样笼罩着大地。Sans 向那乳白色的空气中望去,什么也看不见。
"好吧,最好现在就开始行动。"
当他走进雾中时,他的拖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没过多久,他的脚步声停止了。起风了,吹动了雾气,雾气久久不散,而 Sans 却不知去向,就连他的脚印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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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4 显示全部楼层
CH3 友谊
(叮铃铃,叮铃铃......)
(咔哒)
"好吧,嗯,嘿嘿。我是 Sans。这个号码是 Frisk 的,对吗?......好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看上去你说服我做了件蠢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说过我会联系你的"
"我追踪了以前的线索,什么都没找到,甚至连头绪都没有。我这次会尝试不同的路线,所以慢慢来,好吗?你可能很急,但我这边的准备工作要花点时间。更不用说我还得说服 Papyrus,让他相信我是在干正事。你会喜欢他的,他人很好。但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总之,我说完了。我们在废墟外见,我很期待"
(咔哒)
*              *              *
(咚,咚,咚)
Frisk 的卧室门开了一条缝。透过门缝,一双金红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就像被锻造过的铜的颜色。
"孩子?你醒了吗?" 停顿了一下 "哦,我想你应该已经醒了。我为我的无礼道歉。"
Frisk 不在床上。他坐在房间角落里那张豁了口的木桌旁,桌上的台灯发出明亮而干净的光,与Toriel的房子里似乎弥漫着的柔和的金色光芒相映成趣。房间里只有他的铅笔发出的细微摩擦声。直到 Toriel 的影子落在他身上,他才知道她进来了;她身高超过六英尺,经常开玩笑说自己年纪大了,但她依旧可以像忍者一样行动自如。
"你在干什么,孩子?又在画画吗?" 她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他笔记本上一行行整齐的算术题。"哦,你的家庭作业!你真是个好孩子。不过,如果我在家里教你,我真的应该把它叫做家庭作业吗?那应该叫它......作业。" 她皱起眉头,挠了挠下巴。"那可不行。我希望你的教育是有趣的。我会想个更好的名字。"
Frisk 点点头,依旧弯着腰做着他的作业。与他以前做的一些事情相比,学习乘法表让他松了一口气。而Toriel显然很喜欢教他--她的声音变得更有力、更尖细,也不那么容易一直道歉了。他们在她家的餐桌上上课,彼此来回传递着破旧的课本,Toriel 用她那娟细的字体为他记下笔记。课后,她总是笑得比平时更灿烂,还哼着一些 Frisk 他以前听过的小调。
"无论如何,我想你可能想出去走走。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没能带你参观完整的废墟。你一定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很好奇吧。" 她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眼镜。"当然,如果你更愿意完成你的......卧室之乐......不,不,那名字太糟糕了......"
Frisk 小心翼翼地把铅笔插入笔记本脊背,站起身,向 Toriel 伸出手。她喜笑颜开,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他以前从没在废墟里待过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是因为他的坠落,之后每次都是因为他打算去实现的未来--但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好好睡了几个晚上。这给了托瑞尔一个开始给他上课的机会,他甚至还勇敢地吃了一些她做的蜗牛菜。其实,只要你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脆脆的部分,这并不难吃。晚饭后,他们都会捧着书坐下来,她坐在臃肿的躺椅上,他则盘腿坐在壁炉前。Toriel私人收藏的读物绝大多数都是以蜗牛为题材的琐事,但也有几本像样的冒险小说,他会一页一页地翻看,偶尔会指给她看一些较长的单词,让她帮他读出来。金色的光芒从未褪去。很难分辨白天还是黑夜。在这所房子里的生活是一个大循环中的小循环,但这个小循环里有一张柔软的床和一双温暖的手。
两人走到外面。Toriel 不得不微微侧头,以免她的角刮到门框。
"我只是想谢谢你肯待在近一些的地方。我知道废墟一定很吸引人去探索,但它们比看上去更危险。有几个地方的地表很不稳定,而且很多怪物脾气很坏。"
他对每一寸崩塌的地面都了如指掌。他和废墟里的每一个怪物都很友好——尤其是蛙吉特,当你了解他们的时候,他们其实很有哲理。出于其他原因,他一直离家很近。他的余光瞟到一抹黄色,是被监视的感觉。远处传来了嘲弄的笑声
Toriel那棵煤黑色的树脚下的落叶被压得嘎吱嘎吱响,他经常坐在上面,闲来无事就用树枝刮树干。这根树枝是他第一次坠落时就拿着的那根,但一直以来,树枝都保持着活力和弹性,也许它也想扎根生长。他向自己保证,等他不再需要这根树枝的时候,一定要把它种下去。
小路出现了分岔;左边是窗台,下面的洞穴里散布着 "家园 "摇摇欲坠的全景,砖石落下的灰尘每天都在一点点地抹去它的颜色。Toriel 指引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事实上,"她说,"一旦你习惯了,这个地方就会显得非常拥挤。" 她把他拉近一点,让他的脸颊贴在她的长袍边上。"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如果你迷路了,或者受伤了,只要呼唤我的名字。我保证我会听到的。" 她笑了。"好吧,不一定非得是我的名字。你想叫我什么都行。"
他最终总是叫她 "妈妈"。当然第一次这么喊只是个意外。
他们穿过转换视角的拼图,走过摇摇欲坠的坑洞,绕过早已不复存在的蜘蛛义卖会。他们经过了粘着奇怪奶酪的桌子。当他们走近有裂缝的地面时,托瑞尔仔细瞧了瞧,挥了挥手,石头就自己连在了一起,让他们可以安全地行走了。她对尖刺路径的谜题耿耿于怀,说她一直想把这东西永远关闭,或者至少把尖刺锉掉,这完全是不负责任,有人会受伤的。最终,他们走出了废墟大门,下楼来到门厅。弗里斯克第一次抬头仰望那个巨大的入口时,感受到了决心的激荡。
"既然来了,我想我们可以再去看看花圃。"托瑞尔说。"我一直想再摘几朵放在家里。现在的花已经开始枯萎了。走吧,孩子。"
她开始走,然后停了下来。弗里斯克没有动。她低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出什么事了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这是一个好地方。但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孩子们的小玩意儿——事实上,他一来就注意到了。破损的蜡笔、不合脚的鞋子、破旧的玩具,这些都因废弃而沾满了灰尘。它们像遗物一样散落在房子里,放在Toriel从未碰过的抽屉里,放在空荡荡的架子上。然后他又注意到了其他东西。有时,当他在火炉前看书时,他会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后颈上,当他转过身时,他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仿佛她期待看到的是另一张脸。他拒绝穿的黄绿色衬衫。她从不问他的名字。那间总是 "正在装修 "的卧室。有一次他在托瑞尔打瞌睡后偷偷溜进去,发现里面冷冰冰的,什么都没有。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墙壁上回荡
不管他在哪里,也不管他待了多久,每当他问如何离开废墟时,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她的表情会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变得冷酷,她会匆忙跑向地下室。然后,他就会发现自己被她的火焰包围着,直到他几乎无法站立,看着她充满泪水的眼睛。她的悔恨笼罩着她,就像埃博特山笼罩着整个地下世界。过不了一会,火焰就会全部坠落。
他挣脱了手,站在门厅里。Toriel开始烦躁地摆弄她长袍的前襟。
"你......你不舒服吗?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他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发出了有趣的轻微喘息声;透过她脸颊上的皮毛,两抹红晕变得清晰可见。然后,她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她没什么恶意地说。Firsk的手握得更紧了。"你想回家吗?"
他想,但他说出口的却是问她如何离开废墟。
这里散发着馅饼皮和干净亚麻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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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咔嗒)
"嘿,Frisk,我是Sans。又来了,对吧?我看了看我的笔记,发现其中一条新线索可能有用,我去调查一下,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还有,既然你在线,你能帮我个忙,联系一下Papyrus吗?我最近一直没回家,而且我要去的地方也没有手机信号,所以我也不能接他的电话。你知道他的,他一向很随和,但我觉得他已经开始有点不高兴了。他一直很喜欢你们俩的意大利面之约,再来一次也许能让他消消气。"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去工作了,替我向我弟弟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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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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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sk 被拉入了一场友谊冒险。地点: Papyrus 的房间,他那张红色的赛车床。客串演员: Papyrus 的玩偶。
"——这一个有从人类变成怪物的能力,但那个功能坏了。这个有一个按钮,你可以按它让她说一些伤人的话,但它也坏了!这家伙长着一张丑脸,态度恶劣,还很在乎钟表!就是这样,这就是他的性格。" Papyrus 听起来无比兴奋。他们并排坐在床上,Papyrus 的收藏就像一支破烂不堪、严重混乱的军队一样在他周围散布。Frisk 凑近他,仔细观察他拿起并炫耀的每件玩具,但他不得不小心地把握动作的时机;Papyrus动作的幅度很大,光是他的肘部就对 Frisk 的头骨构成了严重威胁。
"哦,哦,这个是扎卡利!" 这个玩具是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穿着一件用一颗红心装饰的毛衣;Frisk 一看到它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超级神秘,拥有超时空的怪力!但他只在非常特别的情节中出现过 " 他顿了顿。"我是说,这是战略。捏嘿嘿" 他摆弄了一下玩具的四肢。"Sans很喜欢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一反常态地低沉。
他说:"当我们还住在首都的时候,我就收集这些玩具了。"当然,除了圣诞老人送给我的那些。Sans 回家的时候,我会把它们都拿给他看,但他总是在我看到他最喜欢的东西之前就睡着了。但后来他告诉我,他在梦里看到了这些礼物!所以我知道他真的很在乎!" 他转向 Frisk,又兴奋起来。"还有你,人类!你似乎也是个收藏艺术爱好者!当你说你想看看这些玩具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我还以为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Frisk 举起玩具,摇了摇头: 并没有。
"人类,虽然我们已经确定了纯柏拉图式的友谊,但我还是必须坦白一件事。" 他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脸,关节像枪响一样发出 "啪啪 "的响声;如果他还有眼睛的话,这个动作一定会把他的眼睛挖出来。"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有一种很好的感觉!甚至在我发现我们都喜欢拼图和意大利面之前!我看到你就想,'我非常想成为这个人类的朋友!如果我对他第一印象这么棒,那么他对我一定也一样!真可惜,我必须抓住他,因为这会让他对我印象很糟糕!' 但最终 我没必要抓住你!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Frisk 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Papyrus 喘了一会儿气。他揉了揉下巴,手套摩擦着骨头发出吱吱的声响。他的眼窝眯了起来。
"不仅如此,"他说,"我还能从你的表情中看出......"
Papyrus 的手臂在空中划过。他的指尖在距离 Frisk 鼻子仅一英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也有同样的感觉!当然,是对我以外的人。"
Frisk 的下巴掉了下来。他转过头去,感觉血上涌至脸颊。
"嘿嘿嘿!我又一次穿透了你的沉默光环,看到了真相之外的真相!" 他拍了拍胸甲。"既然如此!我希望你对这个特别的人的追求进展顺利!"
Frisk 蜷缩在床上。他的头轻轻摇了摇。Papyrus的表情变得奇怪。
"不顺利?真奇怪。我可以亲自证明你交朋友的能力。"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那么,我问你!你觉得和这个人做朋友是个好主意吗?"
Frisk 抬起头点了点头,然后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因为 Papyrus 的拳头抡向了天空。
"那我就一直支持你,人类!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如果你认为做一件事是个好主意,那么它就一定是件好事!看看 Sans 就知道了!我们住在首都的时候,他很想成为一名牙医。他会花上几个星期的时间离家去牙医学校学习!我为他感到骄傲!后来我们搬走了,他再也没提过要当牙医!这也没关系!只要这是他想要的,我就会支持他。就像我会支持你一样,人类!" 石膏粉从 Papyrus 不小心在天花板上打出的洞里飘落下来。"我以后会修好它的!"
Frisk 坐了一会儿,双腿垂在床边。然后他走到 Papyrus 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这个拥抱很别扭——骷髅身上到处都是锋利的边缘——但他还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Papyrus 整个身体都僵硬了。然后,他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
"哦!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你要对我施展超能力呢。" Frisk 从 Papyrus 的膝盖附近抬起头来,表情真的很困惑。"好吧,Undyne 教过我,每一次拥抱其实都是一次背摔!她是这样做的,她抱着我,然后把我摔过去,一边喊着'每一个拥抱其实都是一个背摔!'。那......可不是一堂有趣的课。" 他拍了拍 Frisk 的背。"不过这个也不错。"
他们就这样站在他的房间中央,Papyrus 的玩具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有机会我一定要教你正确的拥抱技巧。有我在你身边,你真的很幸运!"
这里有一股骨头和塑料喷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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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咔哒)
"我是 Sans. 按照我之前答应你的,来向你汇报最新情况"
"我上一圈调查的路线让我有所收获。我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人,但我遇到了他的几个......代表,我想你可以这么理解。他们帮不上什么忙。我,呃......我觉得他不是很想见我,呵。不得不承认,我也没料到 "
"但我答应过你,对吧?所以他的意见并不重要"
"这条路是死胡同 我必须回去从头开始。考虑到我整理材料就花了这么长时间,我不指望能在这次循环上找到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看来你得多拯救世界几次了,小子"
"那么,你感觉如何?有点疲惫吗?嘿,也许你应该把这当成一次教训。现在你知道你让我们其他人经历了什么了吧。"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回头再聊"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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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循环都有一些不变的因素,不受环境影响的事件 。Toriel 总是试图堵住通往废墟的出口。Papyrus 的特殊攻击总是被那只邪恶的狗偷走。而 Undyne 的烹饪课总是以她的房子被点燃而告终。不过,Frisk 也不确定最后一个算不算。据 Undyne 告诉他,她的烹饪课大多是以东西着火而结束的。Undyne 做的很多事情都以着火而告终。
至少这次他们成功地做出了酱汁。酱汁躺在锅里,丝毫没有意识到将要面临的暴力行径
Undyne 趴在炉子上,津津有味地吮吸着指关节上的番茄浆。Frisk 已经偷偷地退到了钢琴旁。厨房的台子上一片狼藉,蔬菜的惨状足以让蔬菜兽口吐白沫,晕倒在地。果汁的污渍一直溅到天花板上。
"厨房,"Undyne 郑重地说,"是一个战场。饭菜是你的敌人。你烹饪的食物抵抗着你想让它变得美味的努力。因此,就像对待任何对手一样,你必须让它心生恐惧。"
她蓝色的四肢动作飞快,几乎出现残影。她一下子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木勺,在手指上转了一圈。然后,她抓住勺柄,向 Frisk 挥舞起来。
"人类 你已经在战斗中战胜了我!但你能战胜这些健康食材的顽强意志吗?"
Frisk 走到钢琴后面
"等等,你在干什么?"
Frisk 拿起钢琴凳,把它搬到炉子旁,调整好座位,然后爬了上去。现在,至少他的脑袋和锅一样高了。Undyne哼了一声。
"呼呼呼,你真是个小东西。真好笑。直到我想起你打败我的事实。" 她的瞳孔明显放大了。"这件事就太让人生气了。现在,拿好你的武器!"
他从 Undyne 手中接过勺子,低头盯着酱汁。一个气泡不好意思地在酱汁表面冒了出来。Undyne 不自在地靠近了一些。
"现在,该搅拌了!一般来说,东西搅拌得越用力......就越好吃!准备好了吗?开始吧!"
Frisk 搅拌着酱汁。
"用力"
Frisk 用力搅拌酱汁。
"用力!"
Frisk 更用力地搅拌酱汁
"再用力!啊!" 她伸手去拿勺子 "让我......"
Frisk 的眼睛闪了一下。他把手拍在柜台上,反握住勺子,拇指和食指伸直,勺柄成一定角度向下。他蓄势待发地在炉子上搅拌。酱汁混乱地翻滚着。
Undyne 的眼睛睁大了。她迟疑地后退了一步。
"这......这姿势。不可能--!"
Frisk 使用他最新的搅拌动作时,勺子在锅边擦出了火花。借助台面的杠杆作用和革命性创新的斜向动作,他能够达到新手想都不敢想的速度。木头与铸铁的摩擦声充斥着整个厨房。Undyne 瞪大了眼睛,然后渐渐咧开了嘴。她的利齿闪闪发光。
"是啊。" 她开始摩拳擦掌。"耶! 耶!继续努力,人类!继续努力,人类!全身心投入这道菜,这道意大利面的美味不是来自新鲜的罗勒和牛至,而是来自你燃烧的精神!"
在提示下,Frisk 伸手拿起炉子,把火调到最大。火焰从锅的四周喷涌而出。勺子的边缘开始磨损。
"你能感觉到吗?你胸中的火焰!你血管里沸腾的热量!这就是你感受到的友谊!伙计,我被激怒了!" 她转过身,狠狠地跺了一脚,油地毡上顿时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纹。"毁了那酱汁,人类!那酱汁是你的死敌!那酱汁欠你钱!那酱汁的名字叫杰瑞!"
勺子继续转动,不停地转圈,绕着锅不停地转。Frisk 呲着牙。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几乎清晰可见。在他身后,Undyne 正用力地挥舞着拳头,以至于她的拳头打出了音爆。她张大的嘴与锋利的牙齿占了脸上一大半的地方。炉子在咆哮。火焰跳跃着。调味汁本身也开始从锅里冒出红色的烟,就好像 Frisk 从令人反酸的地狱深处召唤它一样。
"太棒了!太棒了!真***好!友谊!" Undyne 把她的桌子掀翻在天花板上"友谊!" Undyne 用头把钢琴撞成两半 "友谊万岁——"
然后,他们站在她着火的房子外面
火焰舔舐着她敞开的窗户,两人的身影映入眼帘。Undyne 单手叉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Frisk 盯着正前方。他的衬衫和脸都被酱汁和烟灰弄脏了。他喘着粗气。
"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Undyne 问。她瞥了一眼 Frisk。"你知道吗?"
Frisk 继续看着火。他和角落里的假人似乎都没有答案。
"好吧,不管怎样。" 她咧嘴一笑。"你在战斗中可能是个弱者,但刚才的表演很精彩!再坚持几个星期,你甚至可以对付传说中的杀手--意大利调味饭了。" 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子。"呃,希望到那时装修已经完成了。Asgore国王会买单的。"
Frisk 的胸口起伏不定。他的双拳紧握在身侧。
"你知道吗,"Undyne 说,"看起来你在里面做饭要比跟我比试的时候紧张多了。要么你不认为我是个威胁,那就大错特错了,要么你一定是真的有什么压力。" 她眯起了眼睛。"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Frisk 擦了擦脸上的酱汁,点了点头。Undyne 发出了赞许的咕哝声。
"很好。你得把这股热情带到外面的世界,让它能真正帮助到别人。打几场漂亮仗。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去强势的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笑了笑。"如果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再来一次。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不过我会的。因为我想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Frisk 转向她,然后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他伸开双臂走了过来。
"哇,哇,哇!这是什么鬼东西!" 她推开他,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不能拥抱!拥抱简直是战场上最糟糕的战术。你知道你在拥抱中是多么脆弱吗?你知道拥抱和仰卧背摔的唯一区别吗?"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缺乏后续动作!"
Undyne 握紧拳头,身体弯曲。肌肉沿着她那毛茸茸的手臂隆起。她把拳头伸向 Frisk。
"这样好多了。通过这个简单的手势,你可以表达你永恒的友谊,"她再次握拳,咧嘴一笑,"或者消灭你的敌人。今天你得到了一个好东西。谢谢你让我看了一场好戏,小不点儿。"
Frisk 举起了自己的拳头。Undyne 尽可能温柔地和他碰了碰拳,但他的手还是麻木了好一阵子。
这里闻起来像烟和西红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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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咔哒)
"我是 Sans."
"我知道我给你打电话比平时要晚。我尝试了一些不同的东西,但没成功,你得再来一次。"
"......好吧,看你对着电话呼呼喘气的样子,我猜你对这一切有点沮丧。孩子,我已经尽力了。我试过的线索越来越多,新线索却越来越少。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这不是一件一定能做成的事。即便如此,我们之间呢?可能有点太乐观了。时间线之间的差异不够大,我一直看到一模一样的气泡"
"我早料到会这样。我当初加入的部分原因是,我认为你会守规矩。你的每一次判断我都看在眼里,每一次波动。别误会我的意思,小子,但你比脱掉盔甲的大犬旺还可爱。我甚至不认为你会伤害别人的感情。不过没关系,但如果你一次又一次地拥抱和你遇到的每个人,那就意味着我们都会继续走同样的路"
"我承诺过,我不会放弃的,但我觉得你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你显然很在乎你交到的这些朋友,但也许应该试着略过他们,而不是重置一遍又一——"
(咔哒)
...
(咔擦) (嘎吱) (嘎吱) (嘎吱)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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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观上看,Alphys 的实验室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建筑,一个闪闪发光的铬合金大块头,在热地灼热的空气中像海市蜃楼一样摇摇欲坠,但任何人踏进这扇门,都会发现里面的布置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低调。家具为了不碍事被挤到角落里,寒冷的寂静被硬盘驱动器的低沉咔嗒声和强劲空调的嗡嗡声打破。就像 Alphys 一样,实验室也比想象中复杂。上面是她的卧室,里面有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动漫仙境,里面有不少于连续七周的节目,主人公都是发型奇特的人物。而在下面,决心提取器锈迹斑斑的头骨外壳在阴影中蠕动,摇摇晃晃的混合物用他们自己都几乎听不懂的声音咿咿呀呀地互相交谈着。
浴室的门 "嘶嘶 "地打开了。Alphys 走了出来,她的爪子灵巧地在手机屏幕上游走。
"天哪,真高兴一切都结束了。"她喃喃自语道。"他最后那个问题是怎么想的?哦,天哪。天啊,他在广播那个。哦哦,我的天,希望 Undyne 还没有换台......"
她戴着眼镜的眼睛依旧盯着手机屏幕,转身走向电脑。她抬起头瞥了一眼,看到 Frisk 站在实验室中央。她回头看了一眼手机。她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发出了一种不亚于气球在窗玻璃上摩擦的声音。
"啊!你还在这儿!我,我是说,没关系!我又没叫你走!我家就是你家,虽然它也是我的实验室,哈哈,哈。" 她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又说:"哈"
Frisk 没有表示他听到了她的话。他站在原地,低着头。Alphys 蹑手蹑脚地走近一点,看到他脚边躺着手机的碎片残骸。
"哦,哦,不。这,这是我给你的手机。" Frisk 的头猛地抬了起来,但 Alphys 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你一定是不小心把它弄掉了。然后。不小心踩了好几次。" 她用爪子揉了揉身上的白大褂,做了一个难以令人信服的微笑。"嗯,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颜色......?"
Frisk 摇了摇头,伸出手掌表示歉意。他跪下来,试图把碎片捡起来,像拼图一样把手机破碎的外壳推到一起,但碎片还是从他的指缝间滑落,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他的肩膀开始颤抖,但他一直坚持着,直到 Alphys 终于悄悄走过来,从他颤抖的手中接过碎片。
"不,没关系!有时候,东西就是会莫名其妙地坏了。我会把它修得比以前更好的。用不了三十分钟!" Frisk 又站了起来,因为 Alphys 把手机的残骸装进了口袋。"我,我,我以前经常把东西拆开,然后再把它们装回去。这是科学家的正常做法。一点都不奇怪。"
Frisk 双臂环抱着自己,点了点头。他的头发垂成棕色的帘子,遮住了眼睛。
"不管怎么说,我相信镁塔顿可以等我们弄完。杀手机器人就是这样,以耐心而著称。" 说这话的时候,她把目光移开了。"嗯,我工作的时候,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冰箱里有苏打水,我的房间里有很多历史资料。如果你愿意,可以在上面待上好几天,天知道我有......嘿,你怎么在发抖?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
不止是哆嗦,Frisk全身都在震动,就像要引爆一样。他紧紧地抱着胳膊,指甲在肉上留下了半月形的凹痕。他的呼吸声嘶哑起来,然后变成一种打嗝声,让整个胸膛都在跳动。在 Alphys 的注视下,眼泪开始从他的刘海后面淌出来。
"哦,好吧,现在开始了。" 她的眼睛疯狂地四处乱瞟,皮肤变成了深橘色。"嗯。嗯。"
尽管Frisk竭力忍住,但他的眼泪还是不停地流。他的打嗝声越来越大,变成了抽泣声。他用袖子捂着脸,袖子上水氲开,颜色开始迅速变深。由于用力过猛,他蹲了下来。
Alphys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仿佛第一次注意到它们。她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好了,Alphys,你能做到的,相信自己,全力以赴......"
她走到 Frisk 身边,紧紧抱住他。她的手臂很粗壮,很容易就把他瘦小的身躯圈住了。"呃,好了,好了?"
Frisk 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然后把脸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停地抽泣。Alphys 能透过她的鳞片直接感受到他的热度。她皱起眉头,尝试性地揉了揉他的背。
"没关系,"她说。"仔细想想,当我看你的冒险时,我觉得你看起来有点沮丧。这对你来说真的很艰难,是吧?" 她拍了拍他的头。"嘿,来吧。你现在有我了,对吗?我们会一起度过难关的。这就是朋友的作用。" 停顿了一下。"呃,你突然之间哭得更厉害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我是做得好还是不好,我应该松开吗?
Frisk 紧紧抓住她,开始号啕大哭。他的身体在她的控制下因呜咽的而抽搐。那高亢而失落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Alphys 的半件白大褂已经变得相当潮湿。
Alphys 又笨拙地捋了捋他的背,然后看了看实验室的中央监视器。她看到他们俩在那里拥抱,泪痕顺着她的衣袖蔓延开来。她从自己的表情中看到了内疚。她把目光移开。
"没事的,"她又说了一遍,声音更小了。"我们可以一直待在这里"
这里有香精包和麻花的味道
*              *              *
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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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咔哒)
"......没什么"
"下个循环见"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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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5 显示全部楼层
*              *              *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事情
他们两个又坐在了这里。Frisk 低着头,面无表情。Asriel的笑容不再。花儿在微风中喃喃自语
"你刚才说什么?" Asriel问道。
Frisk 回答说:"我的灵魂。"
他的声音像因废弃而变得无力的蜘蛛网一样飘渺
"我想过你说的话。你需要一个灵魂。保持自我。" 他摸了摸胸口 "怪物和人类,它们可以互相夺取对方的灵魂,对吗?"
"是的,他们可以,但是......"
"你和你的朋友就是这么做的。"
Asriel转过头去。"我真的不想再提他了。"
"但这是真的,不是吗?" Frisk 抬起了头。"如果你有我的,你可以留下来。"
"那个人类必须先死去,还有。" Asriel抱着膝盖 "我甚至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是我的朋友。"
"那我们呢?" Frisk 问。"我们是朋友吗?"
Asriel又露出了一个半笑的表情。"好吧,你确实救了我。"
"不,我没有。"
Frisk 将手捧在胸前。温暖的红光从他的指缝间溢出。
"Asriel,如果你能没事,那么......我想我不会介意的。"
Asriel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向后退去,仿佛那束光在灼烧他。
"Frisk,住手。"
光线变强了
"我说住手!"
他的喊声在洞穴里回荡。Frisk 惊讶地抬起头瞥了一眼,胸前的光芒溅射了一下,又黯淡了下去。Asriel已经退到了花丛的最边缘,膝盖抬到了下巴处。他像一片树叶一样颤抖着。他又圆又湿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大大的。
"Asriel?"
"我不想要它。我不想要"
"但是......"
"我已经厌倦了别人因我而受伤。" Asriel逐渐展开身体,让双腿再次伸展开来。他把手掌放在腿上,低头凝视着花朵。"求求你,就这样吧。"
Frisk 放下了手。
"对不起。"他说。"我以为这样能帮上忙。"
"我很感激。真的。你......你本可以成为我的好朋友。但为时已晚。你应该和其他人在一起,Frisk。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你不想离开吗?"
Frisk 的问题飘散在空中,声音在上方的洞穴中展开。Asriel伸出手,摘下一朵花,捧在胸前。他伸出爪子抚摸着花瓣。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眼睛下面投射阴影。
"我已经平静下来了。"他说"这样就很好"
"这不是一个答案"
"那我的答案就是不,我不想。"Asriel让花朵落下,抬起头。"我不会带走你的灵魂。我无法取回我的灵魂。而且......我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因为我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能再一次伤透他们的心。"
"但他们......"
"如果你不理解,没关系。其实这样很好,你不需要明白。"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为什么还在这里,Frisk?你想要什么?"
Frisk 久久一动不动;有一会儿,他像是坐着睡着了。花粉在他头上飞舞。
"我不知道。一个更圆满的结局,对你来说,对所有人来说。"
"你找到了。你已经尽力了。"
"我可以做得更好,我知道我可以。"
Asriel听后却大笑起来。"你真的很有决心,是吧?难怪你这么容易就打败了我。我也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酷。我酷吗?Frisk?" 他扫视着 Frisk 的脸。渐渐地,他的笑容消失了。他惊恐地睁大眼睛
"Frisk,"他说。"你该不会—"
Frisk 什么也没说。他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
"多少次了?" Asriel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数不清了。"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Frisk 不敢与Asriel对视。然后他听到Asriel又笑了,声调更高,参差不齐。当他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我第一次没看错你。你真是个白痴。"
Frisk 听到一声低沉的嘶嘶声,抬头一看,Asriel的脸扭曲了。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呲着獠牙露出残忍的冷笑。灰尘从他身上滴落,形成闪闪发光的丝带。他的皮毛变得光秃秃的。他的眼睛变得空洞。花朵吮吸着他残存的生命,颤抖着。随着他的身体不断溶解,Frisk 看到他的头骨露了出来。不是骨头,而是铁锈和油块。那是决心提取器的轮廓。
他无法呼吸了
花朵们不约而同地转向他,抬起了没有脸的头。
"离我远点,Frisk,"它们低声说。"如果我们真的是朋友......你就不会再回来了。"
这里闻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
*              *              *
Frisk 被床单勒得半死,醒了过来。
他大口喘着气,在重力将他从床上拽下来之前,用手抓住了床垫。他立刻把手塞进嘴里,咬住不放,直到眼冒金星。直到这时,他才确定自己不是还在做梦。
他把双腿摆到床边,等待着心脏停止在胸腔里 "砰砰 "跳动。他的睡衣被汗水湿透了。
他和Asriel的最后一次会面并不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的。但结局也并不好。
这间卧室比 Toriel 第一次给他看的那间要小,但她从地下搬来了尽可能多的家具——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Asgore自己搬来了所有这些家具,怎么都喊不停。有玩具箱、衣柜,还有那张坑坑洼洼的书桌。除了 Toriel 从图书馆带回来的书,这里基本上是光秃秃的;他从来不向她要任何东西。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把书桌和地板照得像霜一样。Frisk从床上滑下来,踱过房间,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在黑暗的大厅里,他听到了 Toriel 轻轻的鼾声。这很好。如果他的声音吵醒了她,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及时想出一个好借口。
他关上门,靠着门坐着,抱着胸。阴影在书桌和床下游荡。但他早就不怕黑了。
总而言之,怪物们并没有像他们担心的那样难以整合。Asgore国王虽说有很多缺点,但他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代表了——他八英尺高的身躯和邪恶的犄角,再加上他那令人尴尬的认真态度、对茶会的喜爱,以及他那略带神经错乱的幽默表情,往往会让人们迷惑很久,从而在意他所说的一切。一个以魔法为支点、以黄金为货币的社会有很多东西可以提供给上层世界。战争早已结束,人类的怨恨早已放弃,另寻他处。虽然他已经尽力避开公众的视线,隐藏自己的面容,但 Frisk 的出现也无伤大雅。一个人类小孩紧紧抱着一只祖母般的山羊的形象,大大缓解了人们对未来人怪关系的担忧。
但还是有不愉快的地方。Toriel 时不时地用她的方式担心,如果有人发现她的前夫这些年来做过什么,会发生什么事。那些被打碎的罐子和那些从屏障中飞腾而出的彩光,飞向了未知的地方。当他过来的时候,有时会听到她和 Sans 谈起这些。
Sans 也经常过来。就像在地下世界一样,他究竟是如何谋生的也是个谜,但他和他的兄弟无需阿Asgore的施舍,也能自食其力。Papyrus 参加了驾驶员培训,结果可想而知,而 Sans 则和 Toriel 一起消磨下午的时光,用足以让墙纸脱落的双关语冷笑话来调剂他们的谈话。Frisk 会在房间里听到他们的笑声,但总是来不及捂住耳朵。
只要有可能,他就会避开 Sans。每次见面,他都会看到Sans一脸恳求的神情,他不知道Sans的恳求意味着"让我走吧",还是"让我留下"。
他的胸口总是有那种感觉。决心像鱼钩一样拽着他的心。解开它,再试一次,Asriel,Asriel。
Frisk 站起身,走到桌子前。他拿起椅子,把它往后移了几英寸--他不能冒险拉椅子,那样会刮擦地板——然后打开台灯,在抽屉里翻找起来。他拿出一张白纸和一盒蜡笔。
他想拯救一个不想被拯救的人,这是不对的。他把这一切从人们身边夺走——这阳光、这些对话、所有那些未实现的未来——就为了这个原因,这更糟糕。但他无法把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Asriel让他离开。Asriel破碎的微笑,Asriel跪在花丛中,等待结局的到来。他不理解
他只见过一次他的笑容映入眼帘,就在他偷走地底所有人的灵魂之后,他的手指弯曲,肩膀因压抑的笑声而颤抖。当他转过身来时,脸上的喜悦是真实的。就在他把自己变成他永远也成不了的大人,对着Frisk用另一个名字称呼自己,并试图用一连串的彩色流星摧毁他之前。Frisk 无法撒谎,他看起来很酷。至少,他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知道......我已经不在乎毁灭这个世界了。"
他先在页面底部画了两个黑色的半圆。然后是四条平行线,笔直向上。
"在我打败你并完全控制时间线之后......我只想重置一切。"
然后是一条笔直的横线上面是一个倒置的 "U"。
"你所有的进展。所有人的记忆。我会让它们全部归零!"
直线穿过中间的形状,在对角线上突出,没办法用蜡笔画出手指,他只好用两个圆来代替。
"你知道最棒的是什么吗?你会做到的"
现在是最重要的部分。他从耳朵开始画起--两只长方形的耳朵从肩膀上垂下来,就像粗粗的括号。这比较容易。这是一个好兆头。
"然后你会再次输给我。一次又一次!"
耳朵上的窄圈,头顶上的那撮毛,把脸留到最后。省省吧,救救他。
" 因为你想要一个'幸福的结局'。因为你爱你的朋友 因为你'永不放弃' "
纸上出现了水迹。Frisk 揉了揉眼睛,继续画。
"这难道不美味吗?你的'决心'。让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力量......"
两个黑点代表眼睛,较小的是鼻孔,倒三角形代表獠牙。还记得他眼睛下面的皮肤皱起的样子吗?他的眉头没有因为内疚而变得沉重,就在他被自己的力量扭曲之前,将时间倒流至那一刻。
"这将是你的陨落"
他拿出黄色和绿色蜡笔,在颤抖的手进一步毁掉这幅画之前完成了它。他盯着自己的作品。他对结果不是很满意。
Frisk 站起身,走到他的窗前。他们住在小镇的边缘,在窗外,他可以看到树林里漆黑的身影在阴影中穿行。夜幕降临,夜更深了。地平线上是埃博特山,满月挂在山顶后面,就像一顶皇冠。他等了很久,等着月亮继续在天空中移动。但它始终没有出现。
他拿起那张纸,贴在胸前。他紧紧地握着它。
画得不是很好,但却让他充满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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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6 显示全部楼层
CH4 小花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东西。
Frisk 还记得他第一次走进Asgore家时,那种相似感让他印象深刻,以至于他迟疑地叫了一声 Toriel("妈妈?")。门口、地毯、每件家具都一样。但仔细一看,他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地毯上脚不小心留下的擦痕。门框上的划痕是有着尖角的人忘记躲闪造成的。书架上布满灰尘的书籍,座椅僵硬开裂的阅读椅。灯光的颜色,挥之不去的忧郁空气。还有那些怪物。他还记得自己在这间房子里看到这些怪物时有多困惑。它们在坐垫上悄悄地呱呱叫,在高高的架子上嗡嗡地叫,在桌尾和角落里轻轻地抖动。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他蹑手蹑脚地走来走去,感觉自己像个不速之客。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确是不速之客。
现在,他走进了房子,关上了身后的门。他向右边走去,穿过大厅,来到左边的第一个房间。
他还记得,在这个房间里,他终于摆脱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里的双人床和不同的玩具让他确信:不,这不是他以前待过的地方,无论他怎么大声呼唤,Toriel 都不会来。一张床周围摆满了布满灰尘的玩具,它们空洞的纽扣眼睛瞪得大大的。另一张没有装饰,光秃秃的,周围的空气奇冷无比。地板上放着两个未打开的盒子。他记得其中一个盒子里有一个心形吊坠,不知怎么的,戴着它,他感到更安全了,让他下定决心要挺过将来的战斗。从那以后,他每次都不去碰那个小盒子。它不属于他。
相反,他弯腰打开了另一个盒子。他取出了那把刀。刀刃有缺口,锈迹斑斑。他把它对着光试了试它的重量。然后他离开房间,走近放在远处大厅的钥匙。
他记得这就是他们说话的时候。于是,怪物们抬起了头。
"很久以前,一个人类掉进了废墟" "因坠落而受伤的人类向我们求救"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坠落的情景。他气喘吁吁地躺在花丛中,仰望着那一圈圈阳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站起来。
他拿着钥匙,原路返回。他避免照镜子。他感觉到怪物们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背上。
"国王的儿子 Asriel 听到了人类的呼唤" "他把人类带回了城堡"
他记得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走进厨房,拿起了第二把钥匙。他拉开烤箱的门,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馅饼罐。他回到客厅。他没有去看那些金色的花朵。
"时间一天天过去,Asriel 和人类变得像兄弟一样。" "国王和王后把人类的孩子视如己出" "地下世界充满希望"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 Asriel,当他喊出那个陌生的名字时,他的脸是多么的明亮。他后来也是这样做的,他的身体扭曲着,涌动着力量,被释放的灵魂从每个缝隙中涌出白光。他是如何将 Frisk 淹没在灼热的光芒中,直到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剥落,灵魂裸露出来,一边嚎叫着,一边乞求某个人不要离开。
Frisk 打开了封锁楼梯的锁链,走了下来。刀柄冰冷地抵在他的掌心。他走到最底层,凝视着外面的大厅。大厅两边挤满了怪物,各种形状和大小的怪物都有,每一个都是他见过的,还有一些是他见过的,他们都沉默不语,把目光移开。他们感觉就像参加葬礼的人群。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确实是。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然后......有一天......" "人类病得很重"
实验室深处的磁带。封存在粘稠盒子里的黑暗文字。Asriel答应去取花时颤抖的声音。
"生病的人类只有一个请求" "去看看他们村子里的花" "但我们无能为力"
花儿在微风中弯曲。甜柠檬的香味。
"第二天" "第二天" "......""人类死了"
废墟里的花丛下的泥土柔软而温馨。地下室里半开着的棺材里只有黑暗。Toriel 双掌合十,低头站在花丛中。Asriel 站在同样的地方,以同样的姿势,在他感觉到 Frisk 靠近之前。Frisk 和 Asriel 在那里说话,Asriel 有时会在说话时无意识地把一只手放在那片土地上,仿佛在哄这片土地入睡。
Frisk 在怪物们中间行走时,怪物们解释了它们的历史。解释和道歉合二为一。它们后悔的原因,以及他必须死去的原因。当他走出大厅,踏上通往城堡的桥时,他发现自己的两侧是新家园的雕刻大都市,在那里,所有观看过镁塔顿最后一战的人都离开了电视机,走到了窗户前、屋顶上、街道上。无数的目光像重物一样压在他身上。桥上的怪物们继续讲述着他们的故事,每个人都接上了前一个人的话题,他们的灵魂与这种苦涩的怀旧产生了共鸣。虽然每张脸都不一样,有的甚至连脸都没有,但 Frisk 可以看出它们的表情都有一些共同之处。也许是感激。也许是解脱。
他记得,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在这里哭泣。他被自己的眼泪吓坏了。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流泪,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眼泪止住。现在,他的脚步没有颤抖。他默默地念着每一个字。他每挥动一下手臂,刀刃上的光芒就闪烁一下。
"不会太久了"
"Asgore国王会让我们自由" "Asgore国王会给我们希望" "Asgore国王会拯救我们所有人"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Asgore的表情。那张既坚定又无奈的脸。那是一个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陷入了选择中的人的表情。每次见面,他都能更好地理解那种表情。
"你也应该微笑" "你不开心吗?" "你不兴奋吗?"
他记得这时候最后一只蛙吉特会从栏杆上跳下来,落在他的脚下。它仰起头看他的样子,那是他进屋后第一只与他对视的怪物。当它对他说
"你会自由的"
他充满了决心
外面是会见厅,远处的墙上用彩色玻璃纹着三角符文,柱子的阴影像监狱的栅栏一样交叉分布在地面上。Frisk 穿过那交替的黑暗。他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身影,双手插在连帽衫的口袋里。
Sans 总是在这附近。不管他去了哪里,也不管他最近的尝试让他走到了什么死胡同,他们都会在这个大厅里相遇。一次又一次,他都会出现。
当 Frisk 走近时,Sans 的瞳孔闪闪发光。那是他轮廓中唯一的光点。Frisk 感觉那目光穿透了他。然后,那视线转到了他手中紧握的刀上。它们在那里停留了很长时间。
Sans 转身走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说,"来的还是你。"
他走到一根柱子的阴影下,没有再出现。唯一能证明他曾在那里出现过的是他脚步的回声,已经渐渐消失了。
* * *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事情。
屏障所在的洞穴无比宽广。也许是光线的作用--也许是那面脉动的墙扭曲了渗入其中的暮色,改变了洞穴的尺寸——但在 Frisk 看来,它似乎可以容纳地下所有的怪物,而且还有剩余的空间。如果他知道整个埃博特山都是空心的,而这里就是它的内部,他一定不会感到惊讶。这道屏障的大小肯定只会让怪物们更加绝望。站在它附近,你能感觉到皮肤因其力量而颤动。
Asgore跪在他面前,一只手紧紧捂住胸甲上的伤口。六个灵魂在它们的罐子里颤抖着,散发出不完整的彩虹之光。
"在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之后,"他喃喃地说(即使是用这种低沉、受伤的语调,他的声音也是如此低沉,以至于 Frisk 能感觉到它在脚底隆隆作响),"你宁愿呆在下面受苦......也不愿在地表上愉快地生活?"
他记得自己每次都死在Asgore的手里。他被火焰包围,直到感觉自己的灵魂裂成两半,却在屏障洞穴的门外再次醒来。第一次,他被Asgore国王和Toriel的相似之处吓到了,以至于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能避开国王的攻击。然后,他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说服他,努力寻找能让Asgore抬起头来并理解他的话语,但只是徒然。最后他意识到,他必须战斗。然后他又死了。他没有练习过真正用棍子攻击别人。
"人类......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和我的妻子就会尽力照顾你。"
Asgore的脸亮了起来。Frisk 想走近他,为即将发生的事情道个歉。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距离。他握紧了刀。
"我们可以像......像一家人一样。"
闪闪发光的白色颗粒环绕着Asgore跪着的身体。Frisk 把目光移开。他听到了一声嘶哑的喘息声和尘土落地的声音。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他看到了灵魂--那纯白色的光在Asgore的遗体上颤抖。接着,另一个颗粒欢快地向下飘去,击中了那道光,将它击碎成碎片,掉落下来,渐渐消失,已经不见了。
而现在,他最好的朋友来了。
"你这个白痴,你什么都没学到。"
又是那个声音。高亢明亮,带着欢呼,就像氰化物一样。Frisk仍能听到深埋在心底的Asriel的回声。
他记得这是他看到的第一张脸。
这张脸在很多方面都具有欺骗性。通常就像一幅儿童素描--用铅笔画出的眼睛,没有牙齿的微笑,黑色的线条在表面无缝移动,就像墨水在水面上滚动。但随后它就会扭曲,突然变得立体和黑暗,原本就没有光泽和黑色的眼睛会裂开,形成一个个洞,穿过他的 "后脑勺",延伸到未知的地方。现在,藤蔓从地底破土而出,包围了灵魂罐,像敲鸡蛋一样把它们敲开。那张脸长出了獠牙,似乎在腐烂,滴下了粘稠的无色液体,落在地上发出咝咝声。
"在这个世界上,"Flowey尖叫道,"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然后,Frisk 站在 Flowey 残破的身体旁。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感到的恐惧。当然是有人故意而为,那次经历的方方面面都是为了消磨他的战斗意志而量身定做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无处可逃,漂浮在空无一物的黑暗空间中,然后又被拉回到 Flowey 用他偷来的灵魂所创造的扭曲的现实中。Flowey 的脸比核心还大,用一种让他骨头都在颤抖的声音冲着他咆哮。当他站在这里时,那个抽搐、咯咯笑的噩梦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Flowey 总是被自己的力量所迷惑,以至于它从来没有注意到 Frisk 的脸上如何不再透露出一丝恐惧,也没有注意到他如何毫不费力、全神贯注地躲避着它一连串难以招架的攻击。
这把刀确实让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这是他唯一一次能够靠得这么近,和以往一样,他惊讶地发现,当 Flowey 没有不断变异自己的时候,他真的很渺小。他的茎完全伸展开来时,勉强只到弗里斯克膝盖的一半。而现在,他蜷缩着身子,花瓣破烂不堪,脸也变黑了。人类的灵魂从被囚禁的地方挣脱出来,冲向另一边,屏障在那里摇摇欲坠。如果 Frisk 愿意,他可以在那面屏障再次凝固之前,顺着他们的脚步冲过去。
Flowey转过头来,刚好能看到他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你真以为我从中学到了什么吗?" 它又垂下了头。"不。"
Frisk 低头盯着它。
"饶恕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即使是现在,他也能听出那声音里的笑意。"杀了我是结束这一切的唯一办法。"
Frisk 举起了刀。他将刀在手中来回转动。夕阳的余晖洒在刀刃上,将它染成了血红色。
Flowey 又转过身来。它的笑容像一弯苍白的新月。
他看着那把刀......
"我就知道你有这本事。"
......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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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6 显示全部楼层
"......等等,什么?"
Frisk 迅速地用刀刃在 Flowey 周围凿出了一圈土。他锯开泥土,把它撬开。Flowey 的脸忽左忽右地扭动着,它那双铅笔画的眼睛也在挣扎着,Frisk 伸手舀起泥土、Flowey 和其他的东西,把他捧在手心。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Flowey那张伤痕累累、污迹斑斑的脸转过来,对着他咬牙切齿。"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Frisk 转身从屏障边走了过去。
"嘿,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以为我会站在这里任人宰割吗?" 它鼓起剩余的全部力量,发动了攻击。这样一来,一颗颗白色的光点就像一片片凄美的雪花,朝着 Frisk 的头顶飘落。Frisk 根本不用躲闪,他悠闲的步履足以避开。Flowey瞪大了眼睛,然后在土块里面扭曲起来,但收效甚微。
"你这个白痴,没看见屏障吗?它随时都会再次闭合!到那时,"它的嘴变成了獠牙状,"你就会被困在这里,和我一起。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所有人。我会杀了每个你——"
Frisk 低头看着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
Flowey的笑容消失了。它眨了眨眼睛。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它的笑容又回来了,又细又尖。
"哦,我明白了。嘻嘻。仅仅杀了我对你来说还不够。你想先拿我找点乐子,嗯?" 他的脸变成了 Asgore 腐烂的面容。"也许你想为那个没用的国王报仇?" 它换上了 Frisk 自己的五官。"又或者,"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阴影 "你比表现的出来更病态。"
Frisk 来到了王座厅。最后一丝阳光温暖地洒在他的皮肤上。鸟儿在歌唱,花儿在绽放。他抬头看了看洞顶,依旧看不到天空;他一直想知道那光是从哪里来的。上面的石头闪烁着石英般的光芒;这里的阳光可能只是来自地表的反射。金色的花朵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着它们成熟的芬芳。
"小子,Asgore 国王真的很关心这些花。绝对比他对臣民的关心还要多,对吗?他死了,他们可能会很高兴呢!" Flowey 一如既往的扭捏叽叽喳喳的样子又回来了,但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他的目光依旧忽左忽右,笑容的轮廓忽明忽暗,好像他必须认真努力才能保持正确的形状。Frisk 能感觉到根须像虫子一样在他的掌心蠕动。
前厅和桥上空无一人。怪物们已经散去,去等待胜利或失败的消息了。Frisk 用刀柄按下了电梯的呼叫按钮,电梯到达后,他走了进去。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身边伸出了 Flowey。Flowey 一直偷偷地瞥着 Frisk 的脸,看他有没有什么意图。从每看Frisk一眼,他的眉头皱的就更深一点来看,他并没有发现什么迹象。
Frisk 走过大厅,走上楼梯。在台阶上,他可以看到许多脚印、爪印和可疑的污渍,这些都是怪物们上上下下的痕迹。Asgore 的房子空无一人。唯一的声音是一个看不见的钟的滴答声。
"这地方不错吧?" Flowey 观察到。"再也不会有人住在这里了。嘿,情况可能更糟!如果你没杀他,他就会一个人永远住在这里。就像她现在这样!"
Frisk 把他抱到厨房,小心翼翼地把刀放在台子上。然后,他打开了烤箱的门。Flowey 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几乎真的从脸上掉了下来,滑落到花瓣上。
"哇,哇,等等。别乱来。"
Frisk 拉出了烤箱架。
"你一直没有伤害过别人,现在却要这样对我!?你到底怎么了?"
Frisk 拿出馅饼罐,把架子推回去,关上了门。他把那一把泥土和 Flowey 放进罐子里。他把罐子放在柜台上。他打开水槽。他把手洗净擦干。他把刀洗净擦干。然后,他重新拿起刀和馅饼罐,离开了厨房。
Flowey 现在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什么。它给自己挤出了眉毛,好让自己的眉毛皱起来。
现在是卧室。Frisk 把馅饼罐放在右边的床上,放在毛绒玩具中间。他走到打开的盒子前,把刀放了回去。他又尽力把盒子合上。
"你把它放回去了?为什么要放回去?你以为谁会来拿它?嘿,我在跟你说话呢!" Flowey正在试图把自己从馅饼罐里摇出来,但看样子,它还是太虚弱了,只能无力地把自己的根须垂在馅饼罐的边缘。Frisk 想,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是确保没有人靠得太近——只要能钻地,他就能快如闪电,但离开地面,他就会像其他花一样动弹不得。任何其他花朵都能用友好的颗粒杀死你。但现在这也不可能了,Flowey 又一次软弱无力的攻击证明了这一点--他最新的颗粒几乎没能把地板烧焦。
Frisk 又把罐子捡了起来,现在用双手捧着它,这样它就不会晃来晃去了。他离开房子,乘电梯下到核心区。
"好吧,"Flowey 说。"让我看看你在计划什么。不过你最好动作快点。因为,"它慢慢转身面对 Frisk,嘴里满是滴血的獠牙,"一旦我恢复了力量......"
Frisk 甚至不愿与它对视。他噩梦般的脸变得恼怒起来。
他继续穿过核心区,确保与等离子体的海洋保持距离——即使冰原狼努力降温,热量也是巨大的。他走下外桥,来到 MTT 酒店大堂,镁塔顿光彩夺目的喷泉雕像继续违反着怪物界已知的几乎所有安全法规。往常一样,一群怪物围在通往首都的破损电梯旁。他看到其中几只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Flowey 也注意到了,并窃窃私语起来。
"哦,孩子,又来了。我打赌他们一定在想你是不是打完仗回来了。他们的国王怎么了?" 他又转过身。"怎么样?要告诉他们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大声喊出来!准备好了吗?"
Frisk 低头盯着他,然后把馅饼罐子伸到怪物们面前。Flowey 看了看他们,又看回 Frisk,然后又看回怪物们。他的脸上出现了愤怒的眉毛。
"......如果你就这样把我推出去,那就没意思了!"
Frisk 叹了口气,抱着他从前门走了出去。电梯里的众人目送他们离开。
"作为一只史莱姆,我很不解。"一只史莱姆不解地说。
他走下台阶。他向 01 号和 02 号挥手致意,此刻,他们正在练习同步弹跳(02 号还差一点,但并不是没有努力)。随着他们盔甲的欢快撞击声,这位漂亮的奶油推销员也跟着哼起了歌。01 号和 02 号回过头来挥了挥手;就连挥手也是整齐划一的。他们对称的友情令人望而生畏。
他乘电梯来到热地的底层。Alphys 的实验室在前方灼热的空气中摇摇晃晃。Flowey 的表情变得狡猾起来,这种情绪出现在 Flowey 脸上在意料之中。Flowey 脸上的狡猾就像有着每年两次度假的旅客,它有一个分时度假屋,知道哪里有所有最好的餐馆。
"所以,你要带我去找 Alphys 博士。怎么,你觉得她会想办法困住我吗?嘻嘻。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她根本不是——" Frisk 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哦,呃。没事了"
他在饮水机前停了下来,倒了一杯水,然后把杯子倒进派罐里。然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后把杯子扔进熔岩里,继续往前走。在这过程中,他避免瞥一眼 Flowey 的脸。他并没有错过什么表情。Flowey 已经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困惑了。
在热地外面,巨大的招牌把他们俩都染成了血红色。Frisk 的脚步声匀速回响。Flowey 把头扭向这边,又扭向那边。
"这就是你和 Undyne 交手的地方吧?然后你和她做了朋友。然后你烧了她的房子!然后你杀了她的老板。" 它冷笑着说 "我在想,如果她知道你夺走了她的家和工作,她还会不会想和你做朋友?也许她可以和 Alphys 待在一起?哦,但是等等......她是皇家科学家,不是吗?所以现在她也没工作了!哇哦 你一天之内就毁了这么多人的生活!" Frisk 继续走着。"......别无视我了。"
在经历了热岛和核心区炙热的气氛之后,瀑布镇潮湿凉爽的空气让人感到舒畅。水顺着墙壁滴落,从天花板上滴下,从地板上看不见的缝隙中渗出--这一切都构成了它自己安静的音乐,遥远的嗒嗒声,流动的节奏。在某一次循环中,Sans 告诉了他一些事情。这里的水流充满了魔力,实际上是沿着上坡流淌的,落下来后又逆着地心引力流回上坡,永远在埃博特山石肉中看不见的毛细血管中循环往复。沼泽中心下个不停的雨并不是真正的雨,而是沼泽里的水自己爬上洞顶,然后又落下来。这感觉就像是一种嘲弄。又一次提醒我们,这里的时间总是静止的。就连它们的水也不允许继续流淌。
他的鞋子在隧道里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音,隧道里的回声花低着头,不停地窃窃私语。至少有一个声音听起来像他认识的人:
"有一天......我想爬上这座把我们埋在下面的山。站在天空下,看着周围的世界......这就是我的愿望。"
"哈哈哈!"
"嘿,你说过你不会笑的!"
"对不起,只是觉得好笑......
"这也是我的愿望。"
他站在一旁,等着谈话结束。
Flowey 又说话了,声音异常沙哑。
"我们能换个地方吗?"
他走过刻有肮脏战争历史的牌匾,走过有他倒影的瀑布。他在蘑菇洞中穿梭,当房间陷入黑暗时,他轻敲每一朵蘑菇,让它发出清凉的蓝色生物光。每一次光亮闪过,Flowey 都会做出新的恐怖表情。Toriel 半融化了,骨头露在外面。一团变幻莫测的植物肉,残留着他认识的每一个人。滴血的獠牙张得大大的,随时准备咬住他的喉咙。在第三次完全没有反应之后,它在接下来的旅途中都闷闷不乐。
他们又走到光亮处。远处传来一阵欢快的合唱声:"雷吼,我素提米!" Flowey转过身来,看向 Frisk,表情很纠结。Frisk 摇了摇头。Flowey 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他们走近另一个十字路口。在右边,Frisk 能听到格森在整理他的店铺。他偶尔会无缘无故地发出 "哇哈哈!"的叫声。他真是个迷人的人物。
"什么,这就是你要带我去的地方?你以为所谓的正义之锤就能让我乖乖听话吗?真是个笑话!连国王都比他有骨气!那个老傻瓜唯一的成就就是活得太久,以至于大家都忘了他是个多么失败的人。" 他的脸弯曲成了乌龟的喙。"我要做的就是等他背对着我,然后......" Frisk 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去哪儿?"
沿着台阶往下走,河流人蜷缩在他们的船上。看到 Frisk 走近,他们戴着头罩的脑袋转向了他。
"啦啦啦。你们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河流人的声音就像低音提琴的节拍--悦耳动听,但难以定位。
Frisk 跳上船,把馅饼罐放在膝盖上坐下。他挥了挥手。河流人没有挥手回应,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在斗篷下到底有多少肢体还是个谜。
"那么,我们现在去你要求的地方吗?"
Frisk 点了点头。河流人面向前方。
"那我们出发吧。嗒拉啦啦。"
小船摇晃着离开石岸,然后顺着河流滑行。这次旅行一如既往地顺利。柔和的蓝光从河壁的水晶沉淀物和充满魔力的水漏斗中渗入。Frisk 闲闲地敲打着馅饼罐的边缘。Flowey 呵斥他不要再敲了。Frisk 停止了敲击。
"啦啦啦。好好想想美好的事物,也许明天你就能看到了。"
然后,一个转折点。小船在水里颠簸着,驶向一条比主河道狭窄得多的侧隧。当他们在黑暗中航行时,河流人不得不微微驼背。
"这片水域不熟悉,而且相当湍急。注意安全。"
他们驶入沼泽地,这里的魔法浓度特别高。水面闪烁着钴蓝色的光芒,每一道涟漪都像萤火虫一样发出微光;他们仿佛在星空中航行。Frisk 欣赏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闪耀着光芒。Flowey 看上去格外无聊。
小船停在了泥滩上。Frisk 站起来,挥手告别。
"下次再见。"
他跳下船,抱着 Flowey 穿过沼泽,来到洋葱桑居住的运河。洋葱桑从水里站起来,面带微笑。洋葱桑看到了 Flowey 的凝视。洋葱桑沉入水底,微笑着。
经过害羞塞壬的临时音乐厅。避开 Undyne 可恶的钢琴谜题。最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了那个奇怪的角雕像前,它蜷缩着身子,伏在 Frisk 放在它手中的雨伞下。藏在它底座里的音乐盒不停地演奏着。Frisk 现在想起来了。这是Toriel教他之后会哼唱的旋律。他紧紧抱着 Flowey 站着,听着歌声像雨滴一样淅淅沥沥地发出音符。
"你知道吗,"Flowey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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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7 显示全部楼层
藤蔓从馅饼罐里迸发出来,像蛇一样缠绕着 Frisk;它们紧紧地挤压着他的胸膛,让他的肋骨发出呻吟,它们在他的喉咙上划出一道道愤怒的红痕,抓住他的手臂,把馅饼罐举到他的面前。Flowey 的头胀得咧开了嘴,露出墓碑一样的牙齿。Frisk 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变化。甚至当白色颗粒从空中弹出,环绕着他的脖子,准备合拢时,也是如此。
"我想赌一把。"Flowey 说。它像眼镜蛇一样在罐子里摇摆。"我打赌,如果我以超快的速度杀死你,我就能在你重启之前抓住你的灵魂。然后我就可以到地面上尽情玩耍了!我甚至会很友好地只杀你一次。我今天已经杀过很多次了,你说呢?" 他凑得更近了,一股泥土和腐烂蔬菜的味道。"当然,在我离开之前,我会拜访你所有的朋友。在他们死之前,我会让他们知道这都是你的错。"
"那就去做吧"
Flowey 几乎退缩了。Frisk 的话语语调低沉。
"也许,"Frisk 补充道,"你已经做过了?"
Flowey 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哈,嘻嘻。你骗不了我。我不受你们重置的影响,记得吗?我什么都不会忘的。"
"你说得没错。你没忘。" Frisk喉咙上的藤蔓勒得更紧了,但词语还是从他的嘴里溢出。"至少在我做了一些事之前。"
"不......不是那样的!"
Frisk 没有再说什么。他把注意力转回到雕像上。音乐盒的歌声填满了他们之间的寂静。
过了很久,藤蔓松开了,解开了,缩进了派罐里。Flowey 的整个身体似乎都缩小了。
"快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它嘟囔道。
"没多远了。"
通道的尽头是一桶雨伞。Frisk 按照指示牌的礼貌要求拿了一把,单手摸索着,最终啪地打开了。他继续向瀑布中心走去,雨就落在那里。
据他所知,这是地下世界唯一下雨的地方。头顶上的天花板缝隙密布、裂缝纵横、坑坑洼洼,那些流经埃博特的隐秘河流都渗了出来,结果形成了连绵不绝的细雨,像一个秘密一样在石头周围汩汩流淌,然后水又被抽回山中,重新开始它的旅程。Frisk 的每一个脚步都在地面的水洼上荡起小小的涟漪。Flowey 在他们经过的每一个水坑里练习脸部动作。周围泥泞中的芦苇像偷听者一样,弯着腰趴在小路上。
他走出中央洞穴,厚厚的黑泥一直延伸到热地;如果你有胆量真正勇敢地走到那片阴暗的土地上(Frisk 从来不敢,他实在太矮了),你会发现随着岩浆悄悄靠近,地面逐渐变得坚硬龟裂,烤成了陶瓷。但在这里,空气凉爽而潮湿。沼泽外围有一条岩石铺成的小路,Frisk 走在上面,脚步溅起水花。沼泽中的小池塘荡漾起伏,让整个洞穴仿佛都在缓慢而浅浅地呼吸。头顶上,镶嵌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像打翻的珠宝盒一样闪闪发光,这是怪物们见过的最接近星空的地方,它们的位置永远不变。Asgore 的城堡在洞穴远处边缘的黑暗中闪闪发光,这里丝丝缕缕的光线把它所有的塔尖都染成了蓝宝石色。
Frisk 把 Flowey 放下来,坐在小路边,他的鞋子挂在沼泽上。冷水渗进了他的短裤,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一直撑着伞,遮住他们俩。
"就这样?" Flowey 环顾四周。"就是这里。为什么来这里?"
"我喜欢这里。"Frisk 说。他凝视着城堡。"我曾经和一个朋友来过这里。"
"什么,那个暗恋 Undyne 的无臂怪人?"
"没错。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我从来不问"
"是的,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的!"
"好吧"
Flowey 的脸再次因愤怒而扭曲。然后,它回头看了看风景,远处的城堡,头顶的光点,一点一点地,他把自己整理成了一个更中性的形状。
它说:"我对这里印象不深。"我已经来过这里一百次了。各处我都去过上百次了。怎么,你以为带我来这里就能让我们成为朋友吗?"
Frisk 什么也没说。
"都是假的,你知道吗?那些不是真的星星,只是石头而已。这不是真的雨,那甚至不是一座真正的城堡,因为它现在没有国王了!就算他没死,也是因为你才死的,就像他没帮过任何人一样。他可以永远呆在他那个愚蠢的花园里,什么都不会改变。" 它侧头瞥了一眼 Frisk。"你知道吗......在我看来,你已经把这里的一切都记在心里了。你在这里待了多久?还要多久你才会像我一样感到无聊?" 它咧嘴一笑。"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现在,全世界只有两个人能理解你的感受。而这两个人都对你恨之入骨。"
它的辱骂再次撞破了 Frisk 沉默的壁垒。他的笑容蔫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Flowey 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回沼泽。"这里只有一个人我不会厌倦。那肯定不是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聊的人。就算他在这里,我也不可能......真的关心他。" 它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你在开玩笑吗?"
"我不知道。好笑吗?"
"哦,哈哈" 它的根床蠕动着。"我可以走了吗?我们俩都没别的事好做。自从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之后就没有了。" 他笑了 "我只能消磨时间。直到你再次重置,然后我们就可以重新来过。"
Frisk 的头终于转过来了,让一双沉重的眼睛停在 Flowey 身上。他蓬乱的头发卷在脸上。他看起来很疲惫。
他说:"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不行。"Flowey 断然拒绝。
"好吧。"
"好吧,那就问我吧"
"你想离开,对吗?去地表?"
Flowey 的脸又恢复了最基本的形状--直线型的嘴巴,两只点状的眼睛--可能是因为它呆滞了,无法尝试更复杂的形状。
"这句话,"它慢吞吞地说,"是我听过的最愚蠢的话。你以为呢!?我偷了那么多灵魂,一遍又一遍地杀你,可不是为了好玩!" 它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不只是为了好玩。"
"所以,如果我找到了打破屏障的方法,不伤害任何人,然后带着所有的怪物离开,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良久,只有雨声潺潺。
"......已经没有办法了。"Flowey 说。"没有灵魂就不行"
"你知道的。" Frisk 的目光钻透了它。"我可以。如果我想的话。"
Flowey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它的表情似乎有些俏皮。
"呵。这声音......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然后它摇了摇头,愤怒地挺起了茎。"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不能像对待这里的其他蠢货一样玩弄我!我比他们强!" 它的眼睛变得深陷,嘴巴长出了獠牙。"如果他们能记住我的所作所为,你就能看到他们的真面目。你知道我惹过他们多少次吗?你知道我杀了他们多少次吗?每一个,一次又一次。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他们会很乐意当场杀了我的。因为你一直学不会,你这个白痴,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Frisk 的脸都没有抽搐一下。
"别这样看着我!" Flowey 喊道。"气死我了!"
Frisk 把目光移开,一直等到 Flowey 磨牙的声音停止。
他说:"你是对的。"
"我当然是对的。关于什么的?"
"我不理解你。" 雨水从摇晃的雨伞上滴落。"但我在努力 。我想我可能学到了一些新东西"
"学到什么,你是个自私的小鬼,闲的够呛而且脑子不够用?"
"我不会杀任何人。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杀我。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他又看了看 Flowey。"但是,只要你需要有人陪你,我就会在你身边。直到你准备好离开。"
Flowey 被他的目光吓得往后缩了缩。他蜷缩在馅饼罐里,五官像雾一样变幻着。
"为什么?"
雨声低语。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Frisk 半晌一动不动。然后,他一寸一寸地把伞转到另一只手上,然后在口袋里翻找起来。纸张发出了 "咯吱咯吱 "的响声。他抽出自己画的那幅《Asriel》,展开,举到 Flowey 面前。
Flowey 盯着那幅画。他歪着头。他的表情变得困惑。然后,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凑近照片,把头凑到 Asriel 的笑脸上。
Frisk 也开始微笑。由于用力过猛,他的脸颊有点疼。
就在这时,Flowey的头猛地抬起来,与他对视,它咧嘴狂笑,两眼灼灼发光。弹丸包围了 Frisk 的手腕,像手铐一样啪地一声关上了。他疼得大叫一声,雨伞和画都掉在了地上;当雨伞滚落,他护着被烧伤的皮肤时,Flowey 对着空气嚎叫着大笑,一颗子弹接着一颗子弹的射向画纸,直到画纸只剩下污浊的碎片,模糊不清,透明,被冲走,不见了。
"你这个白痴!"它咯咯笑道。"这就是你的目的?他?她晚上给你盖被子的时候跟你说过他吗?那可真是个悲伤的睡前故事!"
Frisk 低头看了看自己颤抖的双手。他的手腕上布满了愤怒的红色伤痕。
"我打赌她就是这么做的!你一定在很多方面让她想起了他。不过,你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吗?他一来到现实世界,就遭到了报应。他一个人死在黑暗中,呼喊着谁来救救他。" Flowey 的整张脸都黑了,声音低沉得像磨碎了的沙哑。"但是没有人来。所以,下次你再拿出你那毫无价值、毫无用处、可怜兮兮的同情心时,请记住这一点——啊!"
一颗特别大的雨滴落了下来。时机掌握得很好,也很准确,正好打在 Flowey 的眼睛上。他邪恶的表情顿时消失了,来回摇晃着脑袋,试图把水甩出去。他的花瓣已经湿透了,从馅饼罐里溢出来。
Frisk 从伤痛中抬起头。他伸手接过雨伞,虽然被烫伤的双手因为用力而疼痛,但他还是把雨伞撑在 Flowey 的身上,让他保持干爽。
Flowey 望着 Frisk,眼神空洞。他垂下了头。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Frisk 现在保持着距离。他在雨伞的半径之外,雨水把他的头发变成了一团团棕色的碎屑,像河里的淤泥一样粘在他的脸上。Flowey 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对不起,毁了你的画"它说。"我有点忘乎所以了。"
Frisk 凝视着水面。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补偿你。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有个更好的结局呢?"
Frisk 的手紧紧握住伞柄,尽管疼痛难忍。Flowey 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继续说着。
"你得加载你的存档文件,还有......嗯,然后,你为什么不去看看 Alphys 博士呢?你们本可以成为更好的朋友。" 他看起来满怀希望。"谁知道呢。也许她有你通往幸福的钥匙。"
Frisk 把伞放下。他拿起馅饼罐,然后把它倾斜,让 Flowey 和他的土块滑了出来。Flowey 的根钻进了坚硬的石头里。他在原地蠕动着,好像在努力让自己舒服些。他冲 Frisk 微笑。
"再见,"他说,然后消失在泥土里。
Frisk 没有再去捡伞。他望着沼泽,双手抱在膝上,脸上无声地流淌着水。他没有看那些虚幻的星星。他没有许愿。他在那里呆了很久,雨一直以同样的速度,在同样的地方下着,就像以前一样。
* * *
再来一次
* * *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事情。
他又来到了废墟。他靠着柱子坐着,膝盖抬到下巴处。Toriel 把电话给了他,然后就走了 叫他留下来等她,她从未出现,也永远不会出现 这又是一个常态。他最终还是得去找她。不用着急,时间总是有的。
电话铃声不时响起。先是安慰,然后是担心,最后是狗叫。他记得每一个。他在心里默默记着 最终,电话会停止,他也会平静下来。他确信,只要再在这里坐上一百年左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叮铃铃,叮铃铃......)
又一个电话,也许 Toriel 还是拿回了她的手机。也许她会来接他。他可以画一幅新的画 这次他不会再让别人看到了。那是他的错误。这一次,他会做得更好。
(叮铃铃,叮铃铃......)
他从地上捡起电话,放在耳边。
(咔嗒)
他听到的声音让他睁大了眼睛,挺直了腰板,让他充满了决心
"我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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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8 显示全部楼层
很久以前
Asgore国王的皇家科学家是因其天赋而被聘用的,而不是他的室内装饰技巧。这一点只要看一眼核心实验室就能看出来,里面全是坑坑洼洼的油毡、尖锐的直角和深灰色的金属;即使是刚建成的时候,它看上去也已经有一百年的历史了。通风扇像蝉一样嗡嗡作响。在一个完全不合逻辑的中央大厅里,充满了气流和脚步声。电梯沿着奇怪的方向移动,让乘坐者感到渺小,不确定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休息室的录像带总是奇怪地粘在一起。而灯光--这一点尤其危险--不时闪烁,这都要归功于观察室的耗电量。距离上次事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Sans 并不想冒险。因此,他把自己藏在了靠近冰柜的一间侧边办公室里,那里的电路比较稳定,他还在中央电网上安装了灯具,以备不时之需。
说他被材料所环绕是准确的,但还不够——"被包围 "或 "被埋葬 "会更好。破破烂烂的教科书组成了走廊、护栏,还有岌岌可危、摇摇晃晃的塔楼,遍布整个办公室。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教科书堆出一个飞檐,但这些书堆已经在试了。在灯光的嗡嗡声中,可以听到 Sans 的铅笔划过的声音。
"呃,好吧,还有一些关于波粒对比的东西,放在这里,我想接下来我们也许得再找一些关于光子的东西?这东西需要一个名字。时空错乱学?时空学,嘿嘿,哦,天哪,这名字不错,把它记在本子上......"
(咚,咚,咚)
"嗯,进来吧,Alphys"。
门吱呀一声开了。"嗨,Sans。你怎么知道是我,天啊,你从哪儿弄来这些的?"
"你知道的,过段时间它们就会自己繁殖了。如果是博士在敲门,那就会高出六英尺了。来吧,跟着我走。还有,小心脚下。"
穿过书堆,可以听到试探性的脚步声。Alphys 的橙色鼻子在一堆摇摇晃晃的工程手册周围轻轻地探了探。
"我,呃,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听到烤箱叮当作响。在厨房里。烤箱就在那里。"
"哦,太好了,谢谢你的提醒。说明我的乳蛋饼做好了
"你的什么?"
"我的乳蛋饼"
"你的什么?"
"我的 乳蛋饼"
"对不起,我听错了,我喜欢它!" 她拿出手机,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嗯,这个词怎么拼......"
"是砂锅菜,Alphys。对你有好处。博士很喜欢吃,只要他还记得吃。" Sans 把铅笔放在一边。"我想,在他瘦成皮包‘骨’头之前,我得把他从观察室里拖出来。"
他绕过办公桌,在一个纸堆的院子里见到了 Alphys,双手插在口袋里。由于工作关系,他穿着一件白大褂。为了尊重他是 Sans 的事实,他还穿着居家拖鞋。他们的身高差不多,但 Alphys 还是把自己驼得矮了一些。她紧张地笑了笑。
"它,它闻起来真的很香!我也想自己做点什么。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吃饭,换换口味了。"
"是拉面吗?"
"不是!" 她重新考虑了一下 "是的,但这是美食!真正的肉和其他东西!"
"酷毙了!来吧,我们离开这里。慢慢来,我想有些人已经坐立不安了。"
他们蹑手蹑脚地绕过文书,来到大厅。Sans 本能地抬头瞥了一眼灯光。"你检查过电网了吧?"
"是的!一切运行正常!这很好!因为这是规定!哈哈!"
如果你一个人,一定要待在灯光下,即使你睡着了。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Alphys 跟 Sans 说得很清楚,她完全同意每隔二十几步就在墙上贴上这条准则。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不吉利的。Sans 什么也没说,因为 Alphys 完全是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告诉他的。她的眼角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她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
他试图用越来越微妙的方式说服她离开,但她根本不听,而从博士那里得到的命令也是一纸空文。她显然是亲自找到 Asgore,请求与皇家科学家合作,而皇家科学家显然也是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同意了她的请求。Sans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这个女孩神经兮兮的,但把她放在机器面前,任何机器,她都能施展出连怪物都难以相信的魔法。他们需要有人来进行维护。即使离核心区这么近,观察也太耗费能量了。灯不能再灭了。
"大家聚在一起换换口味,真的很好,你知道吗?" 她走起路来,尾巴拖在油地毡上。"只是,你知道的,不说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真的......呃,空荡荡的
"是啊,你知道的" 他想就此作罢,但 Alphys 还是坚持说了下来。
"我是说,睡眠区有很多床。很多床。而且大部分床,看起来有段时间没睡过了。"
"我几乎在任何地方都能打盹,而博士似乎认为睡觉是只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至于其他人,你知道,他们已经走了。去做别的工作了。这地方有点阴沉,你可能没注意到。我留下来主要是因为我答应过博士要帮他的忙,总得有人翻译他的笔记吧。而大多数人都有家人要见。"
"哦,我明白了。我,呃,没有疑问了。哈哈!" 她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咧开嘴笑了,笑得令人不安。
他们在中央电梯前停了下来。Sans 按下了呼叫按钮。一阵低沉的颤音在墙壁里回荡。
"博士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如果你不介意,呃,我问一下。"
"对不起,Alphys,这是秘密。大家离开的另一个原因,你知道吗?不能吹嘘自己的工作,让人有点沮丧。" 他踩着拖鞋来回摇晃。"连我也一样。我在首都有个弟弟。他以为我在学牙医。"
这电梯还真是慢啊。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了。研究在继续。 Asgore对灵魂的特性比我们现在的项目更感兴趣,所以只要他想出一个足够礼貌的方式来通知,整个项目很快就会被关闭。"
"哦,我想告诉你!我找到了一些博士的蓝图。我希望这样可以吗?" Sans 看着她。她胆怯地用爪子敲了敲。"而且,你知道,至少在我能读懂的那些蓝图里,有一些非常好的想法!我也许能想出一些让 Asgore 满意的东西。你可以继续你的研究了!"
"哦。" Sans 瞪大了眼睛。"呵。真不错。我相信博士一定会印象深刻的。"
得天独厚的好时机,电梯 "叮 "的一声打开了,他们沐浴在冰冷的白光中。Sans 走了进来。"把我的食物从烤箱里拿出来好吗?等我把博士拖上来的时候,它应该已经凉了。"
"没问题 还有,呃,Sans?" 她侧身靠近电梯一点。"一切都还好吗?这里的气氛似乎很......紧张。"
"啊,我们会没事的。" 电梯门关上时,他眨了眨眼睛。"我看起来很担心吗?"
他一直眨着眼睛,直到电梯门完全关闭,电梯启动。然后他平静地转过身,把头靠在冰凉的金属墙上,颤抖地深呼吸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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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bushovu 楼主 前天 18:08 显示全部楼层
除了来自地表的教科书之外,什么都没有,要拼凑出一个全新的科学分支已经够让人紧张的了。这里的气氛一点也帮不上忙。每当他设法溜回家时,Papyrus和他那无穷无尽的玩具就会给他带来安慰,但现在让博士一个人呆着似乎并不是最明智的主意。
一开始,这项研究是为了寻找打破屏障的新方法,因为它当然是为了打破屏障--怪物界都在想着这个问题,没有人愿意再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多久,直到又有一个人类带着灵魂倒下。博士监督建造核心,就是为了产生足够的能量找到解决办法。具体是为了什么,Sans 从来不清楚,但他成为皇家科学家是有原因的。就像这部电梯一样,他的思维往往会朝着奇怪的方向移动,但最终总会到达目的地。
事实上,电梯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斜着运行。
核心完成了,实验室也建好了。早期的实验都是试探性的,发出探测器,绘制不熟悉的地图--毕竟,他们以前都没有和灵魂一起工作过,当你仔细观察的时候,它们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当你背对着它们的时候,那些刺眼的灯光似乎总是旋转着面对着你。就在那个时候,博士勾勒出了许多机器的蓝图,包括那个骷髅头形状的东西。即使不考虑博士的笔迹,试图按照他的蓝图工作也就像在跳高棒上烤蛋糕一样。既累人,又毫无意义,最后还可能弄得一团糟,还得尴尬地收拾残局。
然后,监视器上出现了奇怪的读数。像跳蚤一样跳跃的振荡。持续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博士深入了核心区,开始了观察。就在那时,什么事情发生了。空气奇冷的空间区域。笑声和金属摩擦声。被监视的感觉。
然后,意外发生了。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Sans 走了出来,他轻轻摸了摸电梯门。
观察室的地板上布满了像奶酪研磨机一样的小孔,这是为了更好地让核心的热量进入;他们需要尽可能多的能量。透过这些小孔,暗淡的橙色光芒悄然而至。热量是巨大的。他们就在核心上方,也可能在核心内部,也可能两者都有。当这里的仪器打开时,时间和空间开始发生奇怪的变化,博士没有把它们关掉过。
这个实验室非常大,一直延伸到一片漆黑之中。机器散落一地,没有安全性可言。打印机逐渐划出振荡的痕迹。显示器与键盘在几码之外,屏幕是熄灭的。散落的桌子上摆放着点燃的蜡烛、照片和骨灰盒。Sans 走过发光的地板时,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这些纪念品。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低沉、喘息、细如蛛腿。从一个句子游移到另一个句子,仿佛说话的人一直在忘记然后又想起他想说的话。
"可怕的现象。多么可爱的螺旋。所有下降的东西,必须汇聚。我相信。这个模型。将结出苦果......"
"嘿,W. D. !" Sans 叫道。"我是 Sans!你能过来一下吗?"
"是的,Sans。是你啊。你在那儿。但我在这里。这种差距。必须得到纠正。"
Sans 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在实验室最深处的黑暗中,无数彩色线条咧开了嘴。仿佛透过一扇裂开的窗户,看到了另一侧的极光。它们呈 "之 "字形,它们交叉,它们又平行,它们从各个方向悄然而至。事实上,这种景象是由无数个显示器杂乱无章地叠加在一起产生的。每次事故发生后,这个纪念碑都会变得更大,耗电量也更大。
Sans 在第一次事故后就想放弃了。发现你的同事曾经睡过的地方有一堆灰尘,这让你很不爽。但博士在那之后变得更加坚定了,之后的每一次都是如此。他们制定关灯政策的时间太晚了。那时,耗电量已经增加到他们自己的机器都无法承受的地步了。Alphys和她那双灵活的、满是汗水的手至少还能维持电网的正常运行和上层机器的维护,但这是否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就不得而知了。
"你好,我的小异常点。你好,我可怕的终点站。我看见你了。我挡住了你的去路。我要终结你。就像你是绝症肿瘤一样。我要驱除你。还有锻炼。哈哈。我的智慧。是锋利的。我的数学。更犀利......"
所以他才需要Sans在身边。博士像自动售货机一样散发着智慧的珍珠,这些珍珠但经过在他的大脑和嘴巴之间的某处,出来时都布满了噩梦。有一次,他做了一个关于灵魂形而上学比较的简短演讲,没有Sans在旁边为他解说。据说,当时在场的每个人都在那之后的一个月里打着小夜灯睡觉。
现在,他在阴影中若隐若现,裸露的骨骼和白大褂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用粉笔画的儿童素描。他的个子高得惊人——显然是 Sans拿走了他的短处。这绝对是双关语,Papyrus 本来就瘦得皮包骨头,而他的另一个弟弟看起来就像有人把 Papyrus 塞进了拉太妃糖的机器里。他的手也是如此,手掌像盘子,手指像十根长满刺的香蕉。它们 "啪啪 "作响,"咔咔 "作响,总是不知道该如何行动。这种行为也许可以解释他的字迹,他的字迹不能说难以辨认,而是完全没有可读性。
现在,他站在监视器前,双手伸开,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的指挥家,拿着十根细小的指挥棒。Sans 注意到,他面前咆哮的线条在接近中心时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图案--它们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螺旋,一个看起来几乎是三维的螺旋,这让他的眼窝都湿润了。在中心,是一片黑暗。比黑暗更黑暗。一个黑色的圆球,它的边缘像水母一样摇摆不定,把所有的时间线都吸了进去。
"怎么样,W.D. "他说。"很高兴看到工作进展顺利。在你昏过去之前,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他把颤抖的双手插进口袋。"我有一个蛋饼,上面写满了你的名字。顺便说一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在摆放菠菜的时候非常小心。"
他的手伸向旁边的一对键盘。按键像机关枪扫射一样嘎嘎作响。那个黑球似乎在颤抖。
"不同的差值。来一些压力。我们。就能穿透。这无情的未来。终于。看起来更加光明。越来越光明"
每说一句话,他的手就颤抖一下,发出 "咔嗒 "的声响。他说话时从不打手势。就像他的嘴和手在同一个开关上运动一样。
"来吧,伙计" Sans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这个可以等等。给你弄点吃的。Alphys 也煮了点东西,以防你想一口气进食一周的钠摄入量。"
"黑暗。更暗。更多的黑暗。黑暗。不断。增长。阴影 切割。更深。光子读数。阴性......"
"W. D!嘿!" Sans 用牙齿吹了一声口哨。"我在这!"
他听了这话先是一愣,仿佛第一次听到 Sans 的声音,瞥了一眼。他的黑眼圈下面还有一层黑眼圈。
"接下来的这个实验。似乎非常。非常。有趣。"
说完这句话,他完全转过身来,微微驼背,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地板下面发出的微光把他的骨头染成了淡淡的橙色,他的白大褂上夹着一枚塑料徽章。徽章上,在他微笑的骷髅脸旁边有一行字: W.D.Gaster博士,皇家科学家。
他背对着监视器站着。
每根蜡烛都被吹灭了。每个警报器都被掐断了。每台打印机都开始打印出一页又一页的九分纸。
只有 Sans 看到那块黑斑在抽搐,在膨胀,直到吞噬了它所依附的整个显示器。只有 Sans 看到,它似乎流淌着黑暗的血液,阴影如此浓密,以至于匍匐而下,将下方的时间线撕扯了碎屑。只有他看到那只手臂从黑暗中伸出,像焦油一样滴着阴影,那只手臂的末端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紧握着一把刀,刀刃闪着血红的光。
只有 Sans 看到那把刀举了起来......
Gaster博士说:"你们俩觉得呢?"
......然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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