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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病娇椿铁了心要将我占为己有

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搬到这间公寓,同椿结婚之后,这种被窥视感就越来越强烈。
说起来倒觉得丢人,作为护士天天加班到半夜的椿走夜路都不害怕,我堂堂一个大男儿,却因为若有若无的事而提心吊胆。
望向窗外,对面公寓楼住客不多,鲜有灯光。它瞪着空洞的眼窝,黑色的眼睛直视我所在的这栋楼房。其中与我平齐的一扇,显眼的鲜红色窗帘未合拢,留下一条幽深的缝隙。
楼下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晕开,浑浊一片,倒映着上方破碎扭曲的霓虹光斑。
风间歇地吹过,窗边薄薄的旧窗帘被掀起一角,又无力地垂落,在墙壁上投下不断变形、拉长的阴影。
冰冷的雨滴划痕布满玻璃窗,窗外模糊的夜色里,对面楼顶废弃的铁架轮廓,突兀地戳在灰暗的天幕下。
一只飞蛾不知疲倦地撞击着窗外的灯泡,发出细微而固执的“噗噗”声。
窗框角落,一小片被雨水浸透的蛛网,粘着几粒黑色的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轻轻颤动。
警戒心逐渐变为百无聊赖,我托着腮,看着窗帘未合拢的房间亮起灯光。
电车呼啸的光闪过,一把将对面那间房的光芒窃走。
“对面那户的人真是莫名其妙,每天只落下脚就出去了。”
我喃喃自语,视线随着困倦的目光下沉,提着小包、身着浅灰色连体裙的椿正慢悠悠地进入公寓大门。她抬起头,看向我的窗台。
说不定就是那个人一直在盯着我...
昏沉之中,这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中浮起,随之混入意识的乱流中,思绪飘忽到其他在意的地方。
椿怀孕了...
“呐,厕所抽屉里的剃须刀你是不是拿去用了?”
“没呀,指不定是你粗枝大叶放到哪个地方去了吧,你不是说经常用的茶杯也不见了吗?”
“是哦...”
我无奈地合上抽屉门,抹了抹镜子里拉碴的胡须。
丢三落四的习惯看来是难得改了...
看着镜子里走进厕所的椿,我回过头俯下身抚摸她挺起的小肚子。
“你要有个记性差的爸爸咯,该如何是好咧~”
她勾下脑袋,嘟着嘴巴抱怨道,迎合着我的视线又露出笑靥。
“你要有个爱唠叨的妈妈咯~”
跟椿的恋爱经历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其中分分合合了几次,战线拉长到数年最终才修成正果。她太敏感,我又太不懂得避嫌。当然,女人缘好我倒是不觉得是件坏事——也许这个观念正是编写我们爱情跌宕肥皂剧的底层逻辑吧...
某天回来,家门前从未打开甚至于结上蛛网的信箱垂曳出一条牛皮纸舌头。
“这个年代了还有人寄信?”
别说,突然来着一手着实让人感到新鲜。我顺手抽走这件信封,夹在腋下,旋开木门走进屋内。
【今天真是有意思,许久没用的信箱里塞了一封信。
我打开门反复查看着信封的正反面,又自顾自地推理起这个信封的寄信人...
坐在沙发上,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嘬一口早上凉好的白开水。
抓空的时候才意识到我的茶杯几天前就已经弄丢了。
真是恼火...】
“这是谁家小孩的恶作剧,真是...恼人的字迹都快把幼稚写在纸上了。”
我嘀咕着,右手伸向茶几,抓了个空。
窗外的风挤着嗓子吹了进来,发出热水壶烧开的尖锐嚎哭。对面房间的鲜红色窗帘依旧飘扬着,缝隙中隐隐约约能窥见一线人影。
我扔开信纸,三步作两步地踉跄到窗前,一把扯紧窗帘。
气喘吁吁中,视线再次聚焦躺在地上的信纸。
“阿漂我回来了,今天晒在物业的毯子你收回来了吗?我刚才经过的时候没有看...”
“我没有,我都不记得有这茬事了。”
“你也真是...不是你收的?那就奇怪了,我特地绕路去看。难道是其他人收走了?明天我去物业那边问一下。”
“没毯子的话你今天就跟我睡吧,不盖着毯子容易着凉。”
“没关系的,我身体硬朗得很呢!”
“怎么不打开窗户通通风,家里这么沉闷会憋坏去。”
“哦...嗯...”
椿走近窗前慢慢地拉开窗帘。坐在沙发上的我,眼中放映综艺节目的欢乐场面,余光却充斥对面被灯光照亮的血红窗帘。
啪——
窗户推开,夏夜里冷冽的风呼呼地往客厅里灌,惹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入夜的时候,我躺在黑暗笼罩的沙发上,干涩的眼神警觉着头顶没有熄灭的灯光。
朦胧成睡,睡毕还惊。
【果不出其然,还是感冒了。
都怪那个偷走我毯子的家伙,平日里睡沙发一点事没有。
现在我能确信,那个家伙一直在偷窥我的生活,不然怎么会接连发生这么多怪事。
椿还怀着孕,不能让她知道,得私下里解决这件事...】
读着读着,我攥紧拳头将揉皱的信纸丢到垃圾桶中。
尖叫的风粘住窗帘,贴合在窗户上掀起皱纹,随即又轻轻推开,形成一阵阵波浪。
“我回来啦,亲爱的你感冒好些了吗?”
“咳咳...我没事...就是嗓子有点嘶哑...”
“要不你今晚就跟我睡吧,睡沙发别让感冒加重了。”
“没事,等会把感冒传给你就不好了...”
“我身体硬朗得很呢。阿漂你要是担心的话我睡沙发也行。”
“不,不...关上窗就好了,没事的,我能解决的...”
我能解决的...
注视着映在自家鲜红窗户上的光晕,我自言自语道。
服下感冒药后,我扶着沙发边角躺倒。
【感冒更加严重了,脑袋昏昏沉沉,明天可能需要请假。
昨天拉上了窗帘,对面的家伙再怎么恶趣味,想必也不敢凑近来监视吧...
比如说,通过猫眼...】
起身,蹑手蹑脚走向玄关,按住门把手猛地推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
【难道说那家伙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诶,你今天搞了大扫除吗?真是难得。亲爱的,你生病了好好休息就是,别让病情加重了。”
“我没事...你每天忙活家里的大小事也辛苦了...”
“你好好歇一会,我泡点药给你喝。假如明天更严重那就得请假了...”
“我没事...”
【根本没有...】
蜷缩着身子,发烫的脑袋抵着皮制的沙发垫,头顶隔着窗帘透过的红光仿佛在发热,灼烧着我的大脑。
【不行,放着椿在另一个房间不管还是太危险了,那家伙指不定正对着她虎视眈眈...】
拿着枕头,垫着步子缩到椿的床上。她的卧室窗帘大开,鲜红的红窗帘飘扬在对面的空中。不忍惊醒她,于是我背对着她,饮尽床头柜上的药后,在她轻微的鼻息中勉强成睡。
也许是那个家伙...我一定记得的...
也是像这时一样的高烧,我烧烫的视网膜中依旧收录着她的样貌...
她肯定暗恋我很久了,在我同其他女性交流的时候也会躲在远处望着我...
到底是谁...
快想起来...
朦胧中,那个笼罩着红色窗帘的身影渐渐向我走来。赤红的潮流呼啸着...呼啸着...盖过我的头顶...
【你是谁...】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惊慌的喊声叫醒我,我眯着眼睛,椿正手忙脚乱地摇晃我的身体。
椿是一个好妻子...
椿她很爱我...爱到死去活来...
第一次分手的时候,她哭着要割腕,再见的时候她的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刀疤。
第二次分手的时候,她哭着要上吊,再见的时候她的脖子上刻着一圈红印子。
第三次分手的时候,她哭着要跳楼...
她没有跳楼,我跟她复合,后来结了婚。
我知道她爱我,可我那时候还没有现在那样爱她。
“对不住啊...”
我转过脑袋,她温柔的手掌贴在我汗湿的脸庞上,蛞蝓爬过眼角。
椿只是笑笑,仔细地安置我到床上,趁我昏迷的时候上班去了。
黄昏,
烧得视线神志不清,
对面房间一天都没有任何动静,殷红的窗帘紧闭。
风,不知何时变得黏腻起来,带着湿冷的腥气,潜入居室,给我发热的大脑一丝清醒。
摸着床头柜,脚步摇摇晃晃。
门外,残阳的光鬼魅到略微刺眼,先前落过太阳雨蒸发的水汽糊在脸上。
我注视着空无一物的信箱,嘴角抽动了下,转过身关上大门。
今天躺了一天,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真的很棒。
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也许只是疑神疑鬼的我不经意的一个错觉。
【反正一切都结束了,我是这样想的。】
夕阳铺满的茶几上,安静地趴着一张牛皮纸。
微风把折叠过的纸张吹得轻轻摇晃,敞开的窗户外,对面鲜红的窗帘和眼前的窗帘随风飘舞。
【这时我又想到我的妻子。
她此刻应该正拧着水盆中的毛巾,认真地擦拭着病人冒汗的额头。
她温柔地安抚着痛苦中呲牙的病人,目光似水。】
回过神来,双脚在旋转的楼梯间发麻,一切都天旋地转。
空间的落差反映在大脑中就像我从楼上跳了下去,抵达地面的时候我的身体不住发着震响。
电梯鲜红的数字一层层爬升。
“叮”的一声,
我踹开虚掩着的木门。
昏暗且狭小的玄关,木制的鞋柜整齐的摆放着鞋子。
整间屋子勉强靠着一户向阳窗照亮,而时至黄昏,窗帘在微风中漂浮,刺眼的夕阳不停跃动,将鲜红的窗帘灼伤。
气喘吁吁,头昏脑涨...
我傻傻地愣在原地,使劲拧了拧鼻翼。
这玄关的摆设,这鞋柜的款式...这房间的格局,这熟悉的窗台...
这不我家嘛。
脑子嗡嗡响,视线模糊不清。
【这一切只是幻觉是吗?也是...那个家伙怎么可能进得来。】
“自己吓自己...”
我看着结满蛛网的信箱,看着空无一物的茶几,紧绷的肩膀忽得放松。
我进屋,把门带上。
毯子叠在沙发的一角,茶杯靠在热水壶旁,热水壶的瓶口氤氲出热气,还没飘到天花板便被风吹散。
不管了,头好晕…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全身的重量宣泄给柔软的温巢。
窗外回旋的风轻柔地吹进客厅,鲜红的窗帘在外面的高空中沉浮,最近才下的太阳雨打湿了它的裙摆,呈现出深红向浅红的颜色渐变。
这也许就是给浅爱的我的惩罚吧...
落日的余晖渐渐散去,夜晚的寒意从边角攀上我放下端在手心的茶杯,撑着沙发角来到窗前,一阵冷冽的风吹去残存的困意。我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盯着夕阳西下。
“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一直没有问她,也一直没有想这件事。
家庭主妇晾晒被窝的身影在对面的阳台闪现,恍惚间,她的脸庞让我给替换成椿。
又出现美好的幻觉了呢。
我静静地看着她拍打着被窝,余晖闪亮着她的香肩,令我心潮澎湃。
宛如初恋一样。
现在的我十分地想她,迫切地想在这时候见到她。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伏在窗台,想着接下来要说的情话。
对面的女人停下了手里的活,手掏到围裙的口袋中。
她摸出手机靠在耳边,同时我的手机也接通了电话。
“喂,亲爱的,要不要我去接你呢。我好想你。”
“老…老公,你在说什么啊?”
“我不刚回家吗?倒是你,生这么重的病跑哪去了。”
高楼清冷的风缭绕耳畔,夕阳隐没在黑夜的尽头,夜幕的面纱在月色中若隐若现。
“你在对面干什么?”
对面的女人在夜色中朝我挥手,我呆呆地看着她,随后转过身。
漆黑的屋子里,陈设依旧如此熟悉,却在月光中散发着诡谲的气氛。
“喂…”
电话挂断了。
我再次打通椿的电话。夜色不知何时这么浓,我一眼望不到对面的楼房。
突然,电视机旁的座机铃声响起,我看着手机屏幕,不知何时我打给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打开台灯,昏黄的灯光照亮房间。
接起座机,
我手机电话挂断了。
“到底什么情况?!”
我以为神志不清的我出现幻觉了。
手心不住冒汗。环视四周,我相信我已经足够清醒了,但是四周的陈设和家里别无二致。
余光瞥向书架上的那几本熟悉的旧书,十年前的旧书间,似乎夹着一个陌生的笔记本。
【啊…漂泊者到我这个地方来了。真是好有缘分…好喜欢…】
【那个贱人总是跟我的阿漂有说有笑的,明明是个不修边幅的**,只有强度,像辆公交车一样和别人组队。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东西。】
【阿漂他每个年头都会回到这来看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说他喜欢我,他还记得跟我说过的话…嘻嘻…好幸福…】
【他肯定不知道我就住在他对面吧。嘿嘿,到时候他在窗台探望的时候我就吓他一跳,谁叫他都不通知我一声~】
【今天我在阳台晒被套的时候他正好从窗户探头出来了诶~他还盯着我看,真是羞死人了////】
【我才知道他结婚了,还是跟那个家伙…但是没事,他天天都会在窗前看着阳台的我,他一定还是想着我。一定是这样的…】
【嘿嘿…他肯定不知道,我悄咪咪地把他的茶杯偷了过来。杯沿还有他的唇印…不对不对,这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他的被窝上有他的香味。啊…好香…这样的话我也算是跟他同床共枕过了…我好幸福…】
【真是…怎么醉倒在街头了。真是不安分的人呐,还好我发现了…今天…我们还像小时候那样睡一起吧…毕竟你是我的人。】

翻页,一页的纸铺天盖地地写满了我的名字
……
全都是…全都是我的名字…
我丢开诡异的笔记本,笔记本砸在地上,飘落一张牛皮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一直在看着你。】
“叮铃铃~叮铃铃~”
座机铃声的清脆声响把我拽出当前的恐慌,我双手一软,笔记本随即掉落地上。
颤巍着,握住冰冷的话筒握把,话筒里传出声音:
“阿...阿漂...快回来...我们的孩子...”
瓷板寒冷的知觉和着夜晚的寒意啮食全身,鲜红的窗帘在月光下微微飘荡,汽笛声、空调机声断断续续,夹杂着窗缝间挤出尖笑风声。
浴室那边,传来水滴滴答的动静,随后便安静了。
一切都安静了。
黑暗驻扎着这间屋子,无数双眼睛从中窥探。
我不记得后面的事情了,因为我的脑袋越烧越痛。
依稀能够回忆起,我犯了癫痫般冲了回去,把浑身是血的椿抱走。
我们的孩子还是没了。
我不愿提起这件事,我怕刺痛椿的心灵。
那个沾血的茶几,我后来也换了。而家里的窗户,我也全都用报纸仔细罩了起来。
每个晚上,我都紧紧地抱着椿,害怕她离我而去,害怕那双眼睛把她也带走。
而做出这些改变以后,对面房间的亮光就再也没有闪烁过。
我后来也没见过那鲜红的窗帘。
我家的信箱重又结满蜘蛛网。
我到最后也不知道,那个窥视我的人到底是谁。
直到有一天半夜,怀里的椿扯着我的睡衣角将我吵醒。
“嗯...怎么了嘛...?”
我揉了揉因疲倦而深凹的眼袋,坐正在床头。依偎胸口的椿看上去有点慌乱,她的食指指着漆黑房间的一个角落。
窗户上的报纸因为温差,稍许有点脱落。兴许是刚下过雨,外面响起倒车的警报声,而车灯的红光晕在窗户上,红光浸润了整面窗。
我回过头,看向她所指的方向,血红灯光的残余仍在我眼前挥之不散,我就这样死死盯着漆黑的角落。
“亲爱的,那边...是不是有人在盯着你?”

假如病娇椿铁了心要将我占为己有-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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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点评(2)

Thomasruh 楼主 昨天 16:18 显示全部楼层
优化了原有的bug点,深化了结局。我感觉这篇应该会比前两篇更加出色若感兴趣,还请各位看官在评论区发表自己的理解੭ ᐕ)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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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asruh 楼主 昨天 16:19 显示全部楼层
孩子们,下篇想看什么呢?这篇反响不佳想必文笔还有精进空间,下篇包能写好的(*•̀ᴗ•́*)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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